烈日当空,万里无云的天空上飘着几朵白云。
鸟儿在树梢叽叽喳喳的叫着,此时正值盛夏,聒噪的蝉鸣让人心中止不住萌发许多躁意。
监控照不到的男厕。
一个穿着夸张、甚至有些标新立异的少年被人按着胳膊,怼到水管下面。他呛了几口水,小声咳嗽了几声。
然后是一张不知是谁的大手胡乱在他脸上揉搓,“妈的,这垃圾脸真滑,肉真软。”
“别tm废话,继续。”
顺着水流,他脸上的“妆容”慢慢被水冲走、变淡。
一个不羁的声音响起:“我倒要看看这张满是鬼画符的丑逼的脸到底长什么样。还学小娘们化妆。”
“亚洲四大邪术之一嘛,谁知道这张脸下面是个什么鬼样子,张浩你快点给他洗洗,我等不及了。”有一个声音响起。
少年的脸被按到不知道从哪找来的一个洗脸盆里,怕给他洗不干净,他们还贴心的找来了洗手液挤到盆里。
少年不住挣扎着,身后两个人按着他的胳膊,一个人一手拽着他脑后的头发,另一只手在他脸上胡乱揉搓。然后再将他的脑袋按到水盆里。
由于不想喝到脏水,少年紧闭着嘴唇,双眼也紧闭,但在小心翼翼地呼吸的时候还是吸到肺里一些水,整个肺火辣辣的。
秦书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快被淹死了,一个猪手在他脸上作乱,又听到耳边苍蝇乱叫嗡嗡作响吵的他耳刮子疼。
“咳咳,放……放开我!”再一次被从水盆里抬起头,他深吸一口气,反抗道。
而这个时候他脸上的妆容已经被水冲的差不多掉光了,露出了原本白皙光洁的脸庞,浓密的长睫,精致带点稚气的五官。
众人看到这张脸之后,连吵吵嚷嚷不住起哄的空气都安静了一瞬。
察觉到身后人对他的钳制松了一瞬,他猛然发力,将身后两人推开。
卧槽,这什么情况?校园欺凌?
秦书已经大学毕业,放弃了高薪工作专心在外面租了个房子安心写书养老,稿费养活自己无压力。
难道他又做梦了?梦到小时候被人欺负,自己却毫无反抗之力,每天都活在心惊胆战中,怕那些“老大”来找自己麻烦。
不过他现在是个大人心理了,面对这种情况已经不再恐惧了,只有直面恐惧才能打开心结。这是心理医生告诉他的。
秦书冷冷地看着将自己围了一圈的比自己体型高大的穿着制服的学生。虽然不是记忆中他中学时候穿的款式,但能推测这些人人应该是高中生。
高中时期?
这时候,围着他的众人才恍然反应过来,为首的那个嚣张到不行脸长得还挺帅气的黄毛小子结结巴巴道:“操!你、你长这样往你脸上涂什么鬼东西?”
“就是就是。”其他一圈小弟纷纷附和。
秦书皱眉,捏紧了拳头,他想象中的自己应该是大声反驳,义正言辞,充满气势的,但是不知道自己刚才是吓破胆了还是怎么回事,他发出的声音有些软糯:“和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
秦书听到自己的声音后脸色一变,声音戛然而止。
“诶,你们说,他该不会其实是个女的吧?”
“对啊对啊,没人见他上过厕所。”
“洗澡也不和别人一起。”
“都是男生,为什么要这样?”
“这还用说,你看他的样子,肯定是个女生。”
“你们也没有觉得他的声音也像女生,清清爽爽的,男生变音之后会是这样吗?”
“他有喉结吗?让我摸摸。”
众小弟七嘴八舌,秦书气到脸色通红七窍生烟。他是纯爷们,不过发育有点晚而已,加上他上学早,大学才猛长个。
但是现在显然不是想这些是时候,因为已经有人开始掐他脖子了。
为首的黄毛走近,掐着他的脖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他顿时浑身僵硬,一丝反抗的力气也使不出来。
明明心里怒火滔天恨不得和这群人同归于尽,哪怕坐牢,反正是梦里,弄死他们也没关系,秦书恨恨地想着。
黄毛掐着他的脖子,倒是没有用力,而是有些暧昧地摩擦了些许,秦书咽了口唾沫,下一秒喉结被他按住。
接着低沉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喉结小小的,真的是女生吗?”
下一秒大手按上了他的胸,还狎昵地揉了几把,“女人的话,这胸也太平了吧。”
秦书抓起胸前的手,毫不犹豫地就上嘴咬了一口,妈的,敢袭老子的胸,咬死你。
“啊!”一声惨叫响起。
下一秒天旋地转,他被人掐着脖子按到了地上。
“垃圾,敢咬小爷我。”黄毛显然气的不轻,“我也怀疑你其实是个平/胸的女人,是不是脱了裤子看看就知道了。”
!操他妈的。秦书被按在地上,周围一圈眼睛看着。他感受到了无尽的羞辱,气的他眼睛都红透了。
显然在梦里他这个年纪不怎么能憋的住情绪,泪水迅速在眼眶里聚集,仿佛下一秒就要如开闸的洪水一般落地。
眼前的黄毛似乎没想到身下的人居然这么怂,这就哭了。
看着身下的人梨花带雨,那张洗干净之后极其漂亮的脸上因为羞恼红彤彤的,比他们学校的校花还好看。
一瞬间,所有人都看呆了。
黄毛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替他擦掉眼泪。秦书看到他伸出的手,吓到肝胆俱裂,不会真的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扒他裤子吧?
真证明他是个男的也没那么难,其他他可以自己脱了证明,也不会搞那么难堪……呸呸呸,为什么证明?凭什么要向他们证明,自己就是男的!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
……
在一间处处透露出奢华与温暖的房间内的大床上。
少年双目紧闭,长而卷翘的睫毛在他的眼下打出一片阴影,看起来柔顺而光泽的黑色的头发翘起,铺在枕头上。鼻梁挺直,粉唇微张。
不过,少年似是睡的并不安稳,他额头冒汗、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咕哝了几声,又像是做了可怕的噩梦,泪水从眼眶中争相涌出打湿了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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