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薛舟松下了药。
又让王叔给他下解药。
尽管她知道自己给的是解药。
在听到有人中毒时,心里还是会慌!
就像大街上有人大喊银子被偷了时,明明你没有偷,你还是会有一种“一会我该怎么证明我没偷?”的心慌感。
这时荷香爹身后有个人看到了小夭,顿时他眸光一亮,指着小夭对薛舟松喊道:“少掌柜,是她!是她买通了王富生,给掌柜下毒!”
薛舟松转头,目光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落在小夭脸上。
小夭身边拥挤的感觉瞬间消失了,此刻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小夭顿感不妙,周围人的目光如芒刺一般扎在她身上,她有些无措,但同时也知道自己不能露怯,薛玫死于毒药,她没有给王叔毒药!
她用最快的速度稳住心神,对着那人,眸光锐利:“你认识我吗?空口无凭就要污蔑我买凶下毒杀人?我看你倒是比薛公子更着急找出凶手啊!”
找出凶手四个字小夭特地加重了声音。
周围人一听便知此言何意,纷纷又将审视的目光转向那人。
荷香爹在看到小夭时,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那人一指小夭,他心里咯噔一声!
待小夭说完,他对着薛舟松鞠了一躬,道:“少掌柜,老王我在醉香楼干了这么些年,承蒙掌柜与少掌柜照顾我,我才有安稳的日子过,所以我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做好我分内的事情,也算报答掌柜与少掌柜的知遇之恩,客人多时我也愿意干到半夜!莫说我没有下毒,就算真的有人给我钱,要收买我做对掌柜不利的事情,我也不会做的!何况这位姑娘只是我邻居,琼衣坊苏掌柜的朋友,她与掌柜素不相识,又怎么可能找我下毒杀掌柜呢?”
荷香爹的这番话说的很是诚恳,薛舟松虽然平时不着调,此时遇到事情,却也能静下心来细想。
薛玫平日经常夸赞荷香爹为人温和善良,敦厚老实,饶是薛舟松经常不在醉香楼,也听到过好几回。
更何况这段时间荷香爹确实每日都是忙到半夜才回家,脸上的疲惫之色显而易见。
想着想着他将怀疑的目光落在了方才指小夭的那人身上:“孙越,你最好能说得出你指认她的原因。”
那叫孙越的人一看自己成了众矢之的,顿时惊慌起来,双手不停地摆着:“不是我,不是我!是我猜测的!她前日与琼衣坊的掌柜一道来的,她们来了后厨,找了王富生,神神秘秘的将他叫了出去!除此之外我们与往日没有其他异常啊!若我们想毒害掌柜,早动手也可以,晚动手也可以,为何挑着这个时候动手啊?”
众人听他说话也有几分道理,顿时不知该相信谁,这时门口一阵骚动。
“都让开,让开!”
一听这声音小夭知道薛瑜来了。
从方才在街头发生的事情来看,薛瑜为官应当是清正廉明的,只是涉及他的亲人,不知他能否守得住理智。
小夭心里默默衡量时。
堵着前门的人群中间分开了一条道路,薛瑜脚步踉跄地闯进众人的视线,大厅里围着的人也很识趣地将位置让了出来。
薛瑜看着薛舟松怀里抱着的堂哥,瞬间红了眼。
衙役告诉他这个消息时,他希望是衙役认错了人,或者听错了。
不可能是大哥的。
明明……大哥昨日还说过几日要抽空找他把酒言欢的。
他笑着应下了的!
怎么会?
薛瑜好像被抽了魂魄一般地走到薛舟松身旁。
薛舟松看见薛玫来了,眼泪又瞬间决堤:“五叔,你快看看我爹!”
“……我们要将下毒的凶手找出来。”
“我要……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说到碎尸万段时,薛舟松几乎要将牙咬碎!
这时,人群中有个人的心脏突然猛跳一下。
薛瑜阖了阖眼,颤声道:“薛舟松,擦干眼泪……”
“告诉我,你爹死前……都发生了什么。”
薛舟松使劲地想咽下卡在喉咙里的抽噎想要张嘴,整个口腔就如被粘住了一般。
一旁的小二擦了擦眼泪,站出来道:“薛大人,让少掌柜缓一缓,我来说吧。”
待薛瑜点头后,小二回忆道:“今日一早掌柜醒了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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