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卢太太气的脸色发白,怒气冲冲地指着他:
“卢氏,你不知好歹!”
说罢,她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冷着脸看着她:
“大郎要去书院念书,你再拿点银子给她。”
卢家大郎长相出众,学识出众。
原本,太太是想要让她来谢家的族学读书的。
但卢家的老爷子觉得,他一个外人去谢氏的族学,会被人说三道四。
便让谢太太找了谢家二房,荆州于氏。
让她去找她父亲帮忙,去国子监念书。
每次考试,都在甲等上,前途一片光明。
太太眉头紧锁,“这次又要多少。”
太太颤颤巍巍地伸出了一根手指,“一万两。”
“一万两!”
太太气的抄起了手边的杯子,用力地砸了下去:
“你当我这里是钱庄吗!”
“一张嘴就是一万两!”
“我也是没有办法了。”
卢太太收起了之前怒气,换上了一副可可怜怜的模样:
“你哥又欠了那么多的银子。”
“婆婆这几日又被气的日日睡不着觉,吃药看病都要用银子的。”
“大郎又是咱们家最有出息的孩子,就是短了谁的,也能短了大郎的。”
“你也不忍心看到咱们家又要铺子吧。”
太太结婚之后,陆陆续续地给卢氏买了很多的铺子和田庄。
之前,他哥赌钱,欠了一屁股的债。
他们家为了给她哥还钱,卖掉了很多的铺子和田庄。
家里要是在把铺子买了,就真的要喝西北风了。
“青竹,去给舅太太拿五千两。”太太脸色难看,语气也不怎么好。
“是。”
青禾应了一声,就转身进了内室。
卢太太觉得有点少,抬头看着一脸怒色的太太,到底没敢开口。
她自己的日子过的真好,就只给她五千两。
这是打量着他们卢氏是旁支,配不上他们谢家了呢。
卢太太一脸不高兴地离开了谢家。
“你说说,他们是不是都是我的债?”太太无力地坐在椅子上,一脸无奈。
她真是太累了。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刘嬷嬷给她揉着头,“太太这么说,奴婢第一个不赞同。您这般帮着家里,还不是为了日后有人能给您撑腰吗。太太,您的好,大爷和太太都记着呢。”
“记得我的好?”太太冷笑了一声,眼中的冷意一闪而过。
她不奢望他们能记得她的好,就就希望他们能在主家一年一度的聚会上,别乱说话就行了。
九王府。
“母妃如何了?”永安郡主从荷包里摸出来了一粒药,扔到了嘴里,咬的嘎嘣嘎嘣响。
六姑娘客气地接过了赤鸢递过来的茶,“王妃娘娘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有你在,我很放心的,”永安郡主单手托腮,笑眯眯地看着她。
“郡主客气了。”六姑娘笑着抿了一口茶。
“六姑娘,你回去之后,你那个嫡母没找你吗?”
“母亲还不知道宴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六姑娘说的半真半假。
谢太太早就听人说了宴会上发生的事情,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卢氏一来人她就知道的清清楚楚。
但她若是在永安郡主面前说嫡母的不是,人多嘴杂。传到旁人耳中就变成了说长辈的不是。
往重了说,那就是诋毁嫡母,是不孝。
这么大的罪名,她可担待不起。
永安郡主一眼就看穿了她内心的想法,低头装成喝茶,掩去了眼底纷杂的神色:
“六姑娘,你未免太小心了。”
“我只是随便问问。”
永安郡主的神色自然,语气也自然。
但就是让六姑娘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浓烈的不安。
待她还想要再说什么,永安郡主已经起身了:
“哎呀,这说了半天的话,我都忘了,还有人在等你呢。”
永安郡主拉着她往外走:“人家一大早就来了,这时候啊,应该还在呢。”
“郡主,”她拽住了郡主,“咱们私下见面,于礼不合。”
永安郡主毫不在意,“有我在,你怕什么。”她有些不高兴地嘟囔了两句:“年纪这么小,规矩这么多。也不知道谢府是怎么教的,教出来了这么多死板的姑娘。”
六姑娘踉踉跄跄地被她拽着走。
“漼公子。”
永安郡主拽着她走到了王府后院的池塘旁。
漼时桉朝着她拱了拱手,“郡主,”他的目光越过了她,落在了站在她身后的六姑娘身上,“近日可好?”
“我还不错,”她笑着打趣他,“就是不知道漼公子,近日怎么样了。”
漼时桉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眸光潋滟,“我当然也还不错。”
永安郡主眉眼含笑:“尤其是今日,心情应当更好。”
六姑娘含羞带怯地低下了头。
漼时桉也难得的露出了一丝淡淡地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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