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来看,至少半年内需要卧床休养……不过焚天谷的弟子底子都不错,应该能再快一些。”
从楼上下来的湘荷示意等在一边的谷主可以上去了。她踩下阶梯拐到隔间,拿起一边的白布擦了擦手上沾到的血,顺便扫了一眼叶欢留在这的药草。站在门口看着楼上的圣女发直的眼珠颤了颤,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盯着白布看。湘荷一边绕开她一边把蹭到血迹的一面折里面藏好,放到一边的桌上。
“武功方面是恢复不了了,即便能够起床活动,也不能再像以前那般使刀了,重物一律不能拿……如果她对医术感兴趣,可以向万翠山递交请学书,请叶少爷说句话就行,大师兄比较惯着他。”
“……无论怎样,都不能恢复原来的样子了吗……?”
“不能,下手之人十分毒辣,不论是对她使用的刑具还是灌下的药,都带有很强的毒性。这种毒不止会破坏身体,还会破坏脉络和脑子。我只能说她还能活着睁开眼睛、还能说出话来,意志力与求生欲都很顽强。或许是心有所系,才让她挺了过来。”
“可见下手的人根本没想让她活着出来。”
圣女抖了一下,扶着门框站稳,金色的眸子里都是泪水,顺着脸颊往地上砸。湘荷净手后看着她哭得凄惨,安慰人的劝了两句。
“也没你想的那么糟,叶少爷的人救得及时,等她养好了与常人无异,只是有些虚弱且不能习武罢了。至少命保住了。”
“我对不起夏夏……我对不起她……我都做了什么……我都做了什么啊……”
“沉浸在爱意中的人啊,不分男女,都容易做出失去理性的选择。”
湘荷意味深长地拍拍她的肩膀,转身借着叶欢的草药配了舒缓情绪的茶,递给了她。
“好在,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不要再错下去才是明智的选择。”
“师姐,大师兄的来信。”
门外进来的师妹看她安慰好了人,才举了举手里的信,绕过来给她放在旁边的书案上。她好奇的看一眼捧着茶杯又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的圣女,又看了看自家师姐。
“师姐,叶少爷还没回来吗?大师兄也送了信给他,我一起拿回来了。”
“还没有,大概和焚天谷的大师兄还在商讨事务吧。信给我吧,我一会儿给他。”
“好嘞,楼上的漂亮姐姐醒了吗?”
“醒了,谷主在说话,你晚一些再上去吧。这么喜欢那位漂亮姐姐?”
“嘿嘿,那位姐姐真顽强啊,伤得那么重还醒得那么快,问她痛不痛她还说不痛呢,生怕旁边的那位拿着刀的姐姐伤心。咦,那位拿刀的姐姐呢,不在这陪着吗?”
“出去舒缓情绪了吧,啊,回来了。”
作为医者,湘荷见惯了情绪激动的家属们面对难以接受的病情时,处理自己情绪的各种方式。在她看来那位叫海丽莎的女子已经很克制自己的情绪了,就连在屋外吵架都压着声音,显然与夏姑娘感情深厚,不想让她难过。门外进来的海丽莎红着眼眶压着怒气,面对冲自己打招呼的万翠山小姑娘那双清澈的眼睛,下意识地转开目光,闭了闭眼睛应了一声。
“眼睛都红啦……闭上眼睛拿这个敷一敷,不然太明显了。楼上的漂亮姐姐见到你时就哭得好惨,好不容易才安抚下来的,你们不要互相招惹哦?哭太多对你们的眼睛都不好的,特别是她。”
小姑娘一边念叨着一边从腰侧垂下的小包里翻出一张白布,放在一边的水盆里沾了沾水,折成长条后递给她,示意她捂在眼睛上。
“这里面浸了药水,大师兄特制的方子,对眼睛好,哎呀怎么又哭了……”
她看着面前带着刀的漂亮姐姐用布条捂着眼睛,靠着门滑坐下去捂着脸哭得泣不成声,求助的看看自家师姐,然后看到了同样动作的圣女也在那哭,还一直念叨着都是她的错受伤的还不如是她了。一边的湘荷师姐无奈地摇了摇头,招手让自己跟着她上一边看信去。
“师姐……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呀……”
“没有,阿瑾,等你自己开诊的时候就知道了,这样的画面我们会看到很多很多次,而你需要做的就是稳住别慌。”
湘荷拆开大师兄的信开始看,一边的小姑娘扒着她的肩膀探头,看着自己大师兄龙飞凤舞的字迹,揉了揉眼睛,觉得眼晕。
“师姐我可以看看这里的药草吗?感觉有好多都是大师兄库里的东西……”
“是大师兄给叶少爷准备的,眼力不错。去吧,别碰倒了什么,小心些。”
“好~”
这是……
湘荷看着大师兄书信里掉出的一小包银针,打开包裹用的黑色针布,拔出一根一指长、细如牛毛的银针瞧了瞧,觉得有点儿眼熟。正在那思考这是哪套针来着大师兄寄这东西来做什么,自己有带备用的针。一边自己熟练地拿着杯子捡花泡茶的小姑娘惊呼一声,指着她手里的针结结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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