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寿和赵率教这才脸上颜色稍和。
……
在辽河岸边修整九天之后,皇太极于崇祯二年十月二十二深夜,统率大军开拨。
十月二十四日,抵达老哈河。
十二月二十六日,皇太极召集诸贝勒大臣,作出军事部署,命济尔哈朗、岳托率右翼四旗兵及右翼蒙古诸贝勒兵,进攻大安口。
命阿巴泰、阿济格率左翼四旗兵及左翼蒙古诸贝勒兵攻打马兰峪。
皇太极与代善、莾古尔泰及众贝勒率大军向喜峰口进攻。
二十七日深夜,战斗正式打响。
驻守喜峰口的何可纲,驻守大安口的张弘谟,驻守马兰峪的左良玉,几乎在同一时间受到了猛烈的攻击,利箭像蝗虫一样飞来,斗大的石头雨点般从天而降。
遵照袁崇焕的指示,何可纲、张弘谟、左良玉没有作出任何反击。
大安口关外,漆黑一团。
后金军猛烈的攻击后没有换来明军的任何回击。
济尔哈朗得意洋洋笑道:"大贝勒和三贝勒胆小懦弱,只有大汗英明神武。明军如此懦弱,挨了打连手都不敢还,有什么好怕的?"
岳托说道:"就是!听说明国皇后貌美如花,我们抢先攻进明国皇宫,抓住明国皇后,献给大汗。大汗一定奖赏我们。“
两人说话的声音如此之大,隐藏在大安口各处的明军听得清清楚楚,人人咬牙切齿。
济尔哈朗又发起了一波试探性打击,依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济尔哈朗命令:"点亮火把,有序通过!"
在点亮火把的一个刹那,后金军看见剁口上阴森森的炮口。
张弘谟使出吃奶的劲,奋力嘶吼:
"开火!"
"开火!“
"开火!“
一时间,一百二十七门木龙虎,二百零六门灭虏火炮同时开火,成百上千条火龙带着呼呼的风声扑向后金军。
后金军人人穿着"棉甲",它是明阵“布面甲的升级版”,防护力更加强大,采用湿棉毡加铜铁鳞片打造而成,中间还塞了厚厚的湿棉絮,火铳发射的铅弹无法轻易射穿它。
这是努尔哈赤的绝活。
但这次,努尔哈赤的绝活不灵了,因为明军用的不是火铳而是火炮,比火铳的威力强十倍都不止。
后金军在猝不及防间遭到铺天盖地的打击,一时间阵脚大乱,纷纷往后退。大安口上的明军齐声呐喊:
"济尔哈朗死了!"
"岳托死了!"
不知究竟的后金军更乱了,拼命逃跑,被踩踏而死的,被炮击中而死的,不计其数。
皇太极、代善、莾古尔泰所部在喜峰口受到了何可纲红夷大炮的强力阻击,损失惨重。红夷大炮威力大,射程远,皇太极刚进入伏击圈,炮弹就落在他的面前,被炸得飞了起来,莾古尔泰背起皇太极就跑,炮弹追着皇太极屁股炸。
在马兰峪驻守的左良玉则没有顶住阿巴泰和阿济格的进攻。
左良玉率部往蓟州城撤退,阿巴泰和阿济格破关而入,对左良玉紧追不舍。
左良玉眼见无法撤入蓟州城内,干脆折了九十度,往密云方向逃跑。
论跑路,左良玉是最内行的。明末大大小小的将领没有一个跑得过他的。
别人跑路是抱头鼠窜,左良玉跑路却可以跑得有板有眼。
阿巴泰和阿济格追了四五十里,不仅没抓住左良玉,反而被左良玉杀回马枪狠狠打了一下子。
左良玉甩掉了阿巴泰、阿济格,天快亮时溜到了蓟州城下。袁崇焕命令打开城门,放左良玉进去。
后金军合兵一处,清点人数,竟然死了四千二百人,重伤七千六百人,损失战马六千三百匹!
这个战损,比萨尔浒之战还大。
这时候,皇太极才知道,对面统帅是袁崇焕,顿时羞又恼,气得要拨剑自刎。
代善和莾古尔泰抱着膀子,静静地看着皇太极,有种你就死一个啊。
皇太极将剑重重地扔在地上,歇斯底里地怒吼:
"袁蛮子,我要剐了你!"
明末将星如云,从领兵统帅能力讲,袁崇焕是极强的。
努尔哈赤和皇太极打遍天下无敌手,偏偏碰上袁崇焕就不灵了。
宁远和宁锦两次大战中,努尔哈赤和皇太极亲率八旗主力上阵,在战术上始终无法击败袁崇焕,导致战略推进受阻,只能改变战略进攻方向。
相比之下,皇太极后面过到孙承宗、洪承畴,只需要运用战术打击就够了,不需要进行战略调整。
莾古尔泰、多尔衮、阿济格、阿巴泰、多铎,在面对袁崇焕时都是弱势将领,在广渠门之战中,他们一起上阵,仍然打下过袁崇焕。
袁崇焕统帅下的关宁军就是"将领孵化器",培养出祖大寿、何可纲、赵率教、吴襄、吴三桂、左良玉、祖宽、祖大弼、周遇吉、张存仁等几十位中高级将领。
从明末清初综合表观看,这批将领在能力上都是第一梯队的,并不亚于后金一线将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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