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随后端上了白菜烩豆腐、炸羊肉丸子。金广道也甭管什么合不合适,先拿筷子夹上两口,大口咀嚼,一脸的享受。
那满是小孔,吸满了汤汁的豆腐用筷子夹起颤颤巍巍的,炸的酥脆的丸子扔进嘴里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直看的耶律玄和于曦连咽了几口口水。
孙延召也觉得肚中一阵咕噜作响。他见每道菜,金广道必是先吃上两口,耶律玄和于曦二人的提防心显然都有些松动。
于曦从小家穷,吃不起肉,街边羊肉店的当家瞧他一家三个孤儿可怜,每日剩下的羊汤就分给三个小孩一小盆,汤里虽没半点肉,但总好过一点油星都不沾,就着饼子吃是极香的。于曦长大后每到一处必要喝上一口羊汤,反而对牛肉敬而远之。
而耶律玄恰恰相反,他为契丹贵族,家中有数不尽的羊群,物以稀为贵,他们一家尤其是耶律玄反而不吃羊肉,专吃牛肉和猪肉。
于曦盛了一大碗羊汤,又撒上一点盐巴,轻轻吹了吹,然后一口一口喝进肚中,才几口下肚,就觉浑身上下像浸在热水中一般暖和,这几天遭的罪也都一扫而空。
而那耶律玄夹了几口牛肉,又吃了两口豆腐,却始终不见碰羊汤。金广道不解道:“玄豹兄,为何不喝羊汤?莫非是不合胃口?”
耶律玄回道:“不是,别看我是契丹人,不过我从小便不吃羊肉。”
金广道怎么也不想不到契丹人竟然不喝羊汤,脸上微微有些慌乱,赶紧道:“汤不喝,肉不吃,那也罢,我让店小二开罐子好酒,喝上一杯也好舒坦舒坦美美睡上一觉。”
“不用,连着赶路,也不想喝太多的酒水,就这一壶便够了。”耶律玄婉言谢绝。
可金广道却突然起身,拿起这壶酒就往嘴里灌,喝上两口却侧身吐在了一旁的地上,一抿嘴说道:“这酒放凉了,实在难以下咽,小二赶快热一壶好酒来!”
孙延召看在眼里,就知此人绝对有问题。恐怕那羊汤也不对劲,但这人明明也喝了羊汤吃了羊肉,为何一点事没有?他侧过脸见那于曦已经一碗接着一碗,一大盆都要干光了。现在想要制止恐怕也晚了。
不大一会工夫,金广道手下的一名小鬼儿提了壶酒上来,金光道笑道:“我先斟一碗,兄弟不介意吧?”
耶律玄笑着回道:“还请便!”
金广道自斟自饮,二话不说,仰头一碗下肚。
耶律玄点点头,赞道:“爽快!”也斟了一碗,这酒碗才刚到嘴边,却被孙延召按住了他拿酒碗的手腕。
同时孙延召的眼角余光看向了金广道。见此人原本极为期盼的眼神却突然变了,就知这碗里的酒绝对有问题。
耶律玄只好放下酒碗,不解道:“你这是何意?”
“这酒不能喝!”
“哪里不能喝,不能喝我来喝!”金广道拿过耶律玄的酒碗又是一饮而尽,舒服了抿了一把嘴。
耶律玄其实颇为嗜酒,如今有人阻拦自然不悦,道:“你这就叫草木皆兵,金兄都喝了两碗,还能有什么问题?后面路还很远,我得喝点提提神。”
孙延召指着旁的于曦道:“有没有问题,你且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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