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不耐烦地避开我的动作,“没有!把药碗给我,我自己来!”
“慢点,还很烫呢。”我将药碗递了过去,并没有马上松手。
等他一口气喝完之后,我才将空碗收走。
只听他在我背后小声道,“麻烦……替我准备些衣物。”
我坐在床边喝完自己那份药,才故意回他,“你现在又不能随意走动,只能静养,反正都在床上躺着,还需要什么衣物?”
看他一脸吃瘪的表情,真逗。
干净合适的男装早就替他准备好了,只不过因为那时有人来拜访,所以才收进了我的衣柜里。
我偏不说,先让他急一会儿。
等我重新躺回去之后,听见他在旁边呼吸声都变得有些粗重,像是在努力忍耐着什么快要爆发的情绪。
“怎么了?”我主动发问。
他犹豫再三,小声开口,“有……夜壶吗?”
噗哧,我笑出声来。大哥,不是,咱能不能有点常识,堂堂公主的卧房里怎么会有那种东西呢?所以,他是想方便了是吧。
这家伙非要坚持自己扶着墙壁,一路走去净房,我还怕他用不惯我那些简易版冲水马桶,在外面提醒他用完记得冲水。里面安静了很久,才传来簌簌水流声。
我觉得自己这样有点像变态,在他出来之前赶紧退回到床边。
这会儿不禁要感叹哑奴的技术真是不错,加上药中镇痛的成分,只要不牵动到伤口附近的肌肉基本上感觉不到痛楚。
再反观天河,他现在披着我那件带裘领的长袍,单手捂住受伤的地方,一步一挪,走得十分小心。虽然他样子有些滑稽,但我肯定不会露出半点幸灾乐祸的表情,甚至还主动迎上去要搀扶他。
“我现在……只是你的侍卫……你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他话是这么说,但一条胳膊还是搭到了我的肩膀上。
我抿唇一笑,主动承担起他身体大部分重量,一只手还搂住他的腰,尽量护住他的伤处。
“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是在一条船上,更何况……”我故意顿了顿,扭头打量着他现在的模样,因为失血而变得过分白皙的皮肤,又因为某些原因脸颊跟眼尾有些泛红,破碎感十足,实在是很好欺负的样子,“我乐意!”
等我们重新回到床上之后,没过多久,我就先睡着了。
不出意外,做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梦,再一睁眼时外面天已经亮了。
天河仍睡着,我们之间的距离跟昨夜睡前一样。
我扭头盯着他的侧脸看,其实他的眉眼骨相跟司徒珏好像还真有几分肖像,但他的正脸看起来更英武一些,不如司徒珏生得秀气。不过这容貌放在我认识的所有人里,不带任何情绪化的偏见来说也算是英俊好看的。
他就这么安静躺着,也不说话的时候,倒挺赏心悦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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