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蹙眉正准备说些狠话时,他埋头钻进我的衣襟,温热的气息落在心口位置,竟有些发烫。同时传来他闷闷的声音,“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似乎还带了几分委屈,让我莫名有些心软了。
心软的结局就是马车在外城区兜了好几个大圈才往宫城方向去。
还没看到宫门,马车绕进一条巷子里,停了下来。
我浑身虚软地靠在贺钊怀里,感觉到车厢不再摇晃之后才睁开眼望向他,“你要走了?”
他点了点头,将我抱到一边的位置又替我整了整衣衫,才出了车厢。
我趴到车窗边正打算与他说些告别的情话,就听见清脆的马蹄声,不远处有人牵了马过来接应。
贺钊接过缰绳,翻身上马,驭马慢行了几步,到马车旁边与我对视了一眼,忽然就凑了过来。当时我还以为他要吻别,可他只是凑到我耳畔轻声道,“回去记得擦些粉遮一遮。”
顺着他的目光,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脖颈边的皮肤,这人是故意的。
我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他哈哈笑着,策马远去。
这时,巷子另一端几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他们看到马车的第一眼,就加快了脚步。
“公主殿下,现在咱们是回宫里去吗?”宫女小心翼翼地询问。
我这才想起,离开王府时,这马车上的人都被贺钊给换了。
他带着人离开了,原先跟我出宫的那几人现在才回来。
“对,回宫,你们几个刚才去哪儿了?”我的语气有些不满。
宫女略带委屈地回道,“不是公主您派人来传话,叫我们几个不用跟车了,先到这边来等着您的吗?”
一旁的宁火柱补充,“那人看着面生,但却有公主的令牌,奴婢们不敢违令。”
我歪着脑袋回忆了一下,好像的确是我自己把令牌给了贺钊一份,那是我才被接到宫里不久的事。好吧,是我自己搞出来的乌龙,怪不了别人。哪怕是贺钊,不通知我就随意调遣我的人,也让我微微有些不快。
这种心情变化,很微妙,大概是我扮演福荟公主时间长了,有些入戏了。
回到宫里,因为腿脚酸软,下马车时差点摔倒。
站在边上的宫女没反应过来,倒是宁火柱从后面一把捞住我的腰。
等我站稳之后,他神情紧张地松开手,“奴婢冒犯了,还请公主恕罪。”
“你只是顺手帮了我一把,还说什么冒犯?不过,这马夫,以后你就别当了吧。”
他有些惊慌失措,甚至打算跪下请罪,我架住他的胳膊,笑着解释,“我的意思是,你还是继续做我的侍卫,免得大材小用。”
听到这话,他才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多谢公主!”
“你脸上怎么了?”我指着他左脸颊上的一处新伤。
他摇了摇头,目光有些躲闪,“可能是之前搬东西不小心擦伤,多谢公主关心。”
“做回侍卫之后,就不用再做那些粗活了,你身手不错,就该发挥自己的长处。”说着,我自己走了两步,两髋仍有些不适。宁火柱见状,几欲伸手来扶,但又有所顾忌。在他迟疑间,我那两个宫女已经一左一右地将我稳稳地搀扶住了。
看到他尴尬的表情,我瞬间觉得心情好了许多,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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