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蝉衣如此说,聂云杉自然明白,梦里,有很多话可以说,而梦醒,虚虚实实却又都无从计较。
蝉衣当着聂云杉的面,手指结印写下印信发至苍穹。二人都知道,此印信一发,便是应承了神官白泽的令,今日,白泽必会来接走她了。
聂云杉伸手落在蝉衣的肩上,不舍道:“放心去吧,你在凡间的痕迹,我会帮你清扫,只是他…”聂云杉顿了顿,又释然地说:“罢了,他是凡人,有他自己的缘分,你走了,他总会爱上旁人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蝉衣点点头,便转了身。她去了她曾经打造的十里桃林,去了片场,去了曾经一起吃饭的酒楼,去了那棵满是祈愿符的树下,最后坐在了曾经自己与他初见时,跌落的屋檐。
直到天色渐暗,蝉衣才从屋檐跳下,往酒店回去,蝉衣拂了拂眼下的泪,拼命的深呼吸,又拍了拍自己的脸,努力的挤出笑容。
蝉衣到了门边,找房卡开门,可找来找去,都没有找到,蝉衣叹气,又不知道放哪儿去了,也罢,过了今天,自己也就不再需要这劳什子了。
“跑了一天可终于玩儿够了?玩够了就回来吃饭吧。”成毅靠在房间门口,对着蝉衣说。
蝉衣侧头看着他,他那温柔的样子好似白天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成毅看着蝉衣无动于衷,走过去拉住她的手,带她进了屋。
餐桌上,烤盘里的鱼滋滋作响,那熟悉的香味儿扑面而来,成毅拿着夹子给鱼翻着面,抬手在凳子上轻轻拍了拍,笑着说:“愣着做什么,过来坐。”
这熟悉的动作,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氛围,蝉衣踱步坐下,尽量使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
成毅像往常一样,夹起了一块鱼肉,吹了吹,拿手托着递到了蝉衣的嘴边,食物的诱惑总是难以抵挡,蝉衣还是不由自主的张了嘴,唇齿间的香味四下散开,嘴角终于诚实的上扬了起来。
“还是淇老板的鱼好吃。”随着蝉衣的一声夸赞,整个气氛都变的轻松了许多,鱼肉一片片的喂下,蝉衣开心的摇头晃脑。
约莫着蝉衣吃饱了,成毅取来了一个盒子,递给了蝉衣,
“这是…给我的?”
成毅点点头,蝉衣打开盒子,里面竟是一块玉。
冰蓝的色泽,琉璃般剔透,里面仿佛有荧光流动,一看就不是俗物。
“在一起这么久,除了花,我还没送过你什么,过来,我给你戴上。”蝉衣将身子探过来,成毅抬手环绕着蝉衣的脖颈,穿过她的长发,仔细地将古银的搭扣相互勾在了一起。
蝉衣看着他脸上仿佛松了一口气的神情,有些疑惑但也没深想,这应该是一个比较贵重的礼物,自己一定会好好珍视的。
“喜欢么?”成毅温柔地问着。
蝉衣伸手摸着,触手生温,是个绝好的玉,“喜欢。”
“那喜欢,能不能答应我,一直戴着?”
看着成毅满眼期许,蝉衣点了点头,在他的脸侧亲了一下。
成毅伸手指了指脸,“这可不太够。”说罢便捧住蝉衣的脸颊,眼神慢慢地飘向她的唇。
蝉衣闭眼感受着他的极尽温柔,却没有注意到,他吻下来时,眼角所挂的泪。
在交换着的呼吸间,蝉衣趁机呼出灵力被他一点点吸入,成毅睫毛微颤,渐渐的,呼吸均匀地合上眼,靠在了蝉衣怀里。
蝉衣摸着那软乎乎的头发,抿了抿嘴,不知道是说给他听还是说给自己:“睡吧,你就当……这是一场梦,等醒来的时候,一切都会回到原点。”
蝉衣把他放到了床上,施法探入他的眉心。
意料之中的疼痛袭来,蝉衣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临走之前,也无所谓反噬了,给他一个如愿梦,作为一个演员,他最大的心愿,应该是作品被更多的观众们欢迎吧。
蝉衣这样想着,便控制自己的灵识飞入他的梦中。
穿过一片浓雾,蝉衣终于落地,这是……片场?蝉衣抬头,只见成毅身着古装,正拿着剑在与人在空中对打。
蝉衣笑着,这个男人,梦里都在拍戏,可真是对当演员这件事有够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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