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衣，
是不是我再睡一觉醒来，你就会回来了……
能不能告诉我，究竟失去你是一场梦，还是得到才是……
聂云杉那边也一直没有睡，直到此刻他掐指一算，才探知到蝉衣已不在凡界。想到自己答应过蝉衣，要帮她照顾好成毅，聂云杉拿起外套便出了门。
聂云杉寻了好多地方，直到在当初蝉衣造十里桃林的林子里寻到了成毅，而他此时正靠着树下，东倒西歪，醉成烂泥。
看着他身旁散落一地的酒瓶，聂云杉一把夺过成毅手里的，怒斥道：“这么多罐了，酒喝多了会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成毅没有理会他，从旁边的袋子里又拿出了一罐，单手拉开了拉环，仰头往嘴里倒着，他皮肤太过白皙，这么多罐酒下肚，此刻被酒气浸染，脖子和脸上都泛着红。
成毅看着聂云杉蹲在自己面前，他伸手拿着酒罐跟他碰了下杯，苦笑道：“别拦我，今天白天还要拍戏呢，我只有现在的时间，是我自己的。”说完又仰头喝了一口。
聂云杉心里也舍不得，可是他知道蝉衣回九幽才是正确的选择，总比待在人界要好，而且他私底下也问了白泽，上面并没有要罚她的意思，那既然只是单纯的回家，他也没什么好不放心的。
成毅抬头望着还没下去的月亮，“我察觉到她入了我的梦，我拼了命的控制我的梦境，我以为让她看到我想娶她为妻，想跟她过一辈子的决心！她就会留下来…没想到，我拿我自己留她，都没用。”
这话听的聂云杉心里一惊：“你说，你能控制你的梦？”
成毅手肘拄着膝盖，晃着头瞥向聂云杉：“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一直能。”
聂云杉从前一直以为成毅来人间有自己的目的，他有自己想要见的人，可如今看他为蝉衣如此痛苦的模样，聂云杉心里有些唏嘘，这唐周百年的执念，也不过如此，凡人就是凡人，移情是那么轻易的事儿。
想到这，聂云杉有些懒得继续安慰他，他搓了搓手指上的戒指，有些无奈的说道：“蝉衣已经离开了，我会清除其他人关于蝉衣的记忆，至于你得记忆，我清除不了，所以你配合一点，不要在别人面前提起她，从此之后，她会在这个人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成毅放下手中的酒罐，手指戳着自己的心口，望着聂云杉一字一顿的说道：“干干净净？她还在这！怎么算干干净净呢…”
聂云杉没理会他的酒话，一个闪身消失在他眼前，成毅明白，聂云杉此时一定是趁着人睡着，去施法消除记忆去了。
他低头看着手里握着的那条，他曾经送给小流浪的项圈，有些失魂落魄：“等天一亮，所有人都会忘记你吧 ，怕是以后，我连个倾诉的人都没有了。”
他眼眶红红的，想着刚刚聂云杉的话，紧紧地攥着手中的项圈。
怎么能说是没有痕迹呢？
这颗心，明明还痛着……
啪嗒——
一滴泪珠顺着鼻尖滑下，滚落在手心，成毅摩挲着掌心的那滴泪，抬眸望着天边还未从云层中隐去的月亮，自言自语地说着：
“蝉衣，原来留住你和放下你，我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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