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奴拿起筷子望着一盘没吃过的菜,疑惑地看了看齐焱。
齐焱夹了一筷子放到她的碗里:“这是槐叶冷淘,我最喜欢吃的菜,曾经皇兄给我做的。”
‘皇兄……?’
花奴想到前尘镜中齐焱调皮离家出走,那个问他,知否?悔否?欢喜否?的皇兄。
她夹了一块放在嘴里嚼着,清清凉凉,花奴又不可控制的晃起头来。
齐焱看她这个模样,也夹了一块稍显得意:“我做的也不错吧,看你笑成这样,应该味道还不错。”他眉眼笑着吃着,对自己的水平十分满意。
外面的雨变的小了一些,顺着屋檐淅淅沥沥的滴落,好似悦耳的风铃。
花奴歪头看着齐焱每一盘菜都夹了很多次,没有以前在宫中吃菜不过三口的限制,整个人极为松弛,这副模样看在眼里真让人舒心,她缓缓地开口:“我觉着……你现在挺欢喜的。”
“是啊。”齐焱没有抬头,继续喝着手里的汤。
“我是说……在九幽做个普通人,你挺欢喜的。”
这话仿佛击中了他的心,齐焱顿住了手里的动作,抬眼深深的望着花奴,在她的眸中望到了自由自在的自己,那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没有孤独,没有罪孽,没有机关算尽,没有手染鲜血,是连自己都羡慕甚至嫉妒的灵魂。
齐焱与花奴对视着,交换着眼神,也仿佛交换了心。
朗月高悬,齐焱坐在长案前,重新书写着今天被雨淋坏的几本,现下心里没了罪过,落笔也畅快了许多。而花奴也没离开,在一旁为他燃起长明灯,握着墨一圈一圈的研着。
烛光在殿内流淌,月影在云层间婆娑,那幔帐上的两个身影就这样静静的陪着,又像是在看着。
第二天二人拿着赶出来的书去书院,齐焱心里忧心着,虽然其他的书没有像这几本坏的凄惨,可被雨水浸过,肯定也是皱巴巴的,也不知道今天晒过后还能不能用。
花奴看着他这副担忧的模样,宽慰道:“放心吧,孩子们脑袋灵活,会有办法的。”
齐焱点了点头和花奴一起走了进去。
往常刚到书院大门就能听到里面的读书声,可今日却静悄悄的,二人还以为是没有人来,可走到前厅才发现,这哪是没有人,所有夫子和孩子们都在,此时每个人案头都摆着一摞纸,孩子们都低着头抄写着,而夫子坐在前面,审查抄写是否正确,帮孩子们辨认那被水泡皱的字迹。
花奴向齐焱一挑眉小声道:“我就说吧,孩子们有办法,他们比你想象的还要珍惜这些书。你的这些着作,一定会在我们九幽一代一代传下去流芳百世的!”
花奴拿过齐焱手里的几本,轻手轻脚的放在了夫子的桌前,悄声跟夫子打了个招呼便退了出去。
齐焱看着花奴转身要走,明知故问道:“不去帮忙吗?”
花奴懂他心中所想,倒也直白地说了出来:“书读百遍其义自见,让他们抄吧。”
花奴站在书院的门外伸了个懒腰,昨日的雨下完,今天空气都是新鲜的,想到那群平时调皮捣蛋的孩子,今日竟然都乖乖的像个小大人一般坐在那里,不禁心里感慨。
没有人是一成不变的,不能小瞧了孩子,也不能偏见了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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