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衣苦笑,谁能想到呢,引渡人竟然有一天也会心生执念,爱别离之苦,连自己都渡化不了。
孟婆拉住蝉衣的手劝道:“好花奴,你跟我去轮回司喝碗汤可好?咱们不似凡人总有消解之时,就算不消解,时辰到了灰飞烟灭这情也就算了了,可你呢,难道往后的千百年都要这般自苦么?”
蝉衣眼神顿了顿,“我多渡点魂魄,跟着大家一起,也就不做他想了。”
“快听听这话,你自己信不信,曾经齐焱离开的时候,你好歹还发泄似的喝了好多酒,可你现在什么都不愿表露,我倒宁愿你哭一场,发泄发泄也好受些。”
蝉衣听着孟婆这般心疼自己的话,心里难得的舒解了许多,眼眸里的神色淡淡的。
“那般自伤式的发泄有一次就够了,曾经我觉得九幽无爱无忘,可凡间走了一遭之后才明白什么是珍惜,什么是放下。一切有为法,只有内心不再执念于执着,才能真的肆意而活。”
“不再执着?可你明明就没有放下。”
蝉衣站起身推开了寝殿的窗子,望向窗外开的正好的槐花,“我是没有放下,但我学会了不再执着于放下,苦就是苦,伤就是伤,放在心里也没什么不好。况且我第一次偷放妖魂,第二次杀害魂魄,第三次直接私闯凡界,虽然酆都大帝没说什么,但我总不能不知好歹,他放我去凡间走一遭,我明白他是用心良苦。“
蝉衣望着花朵上的小蝴蝶,莞尔一笑看向孟婆:“你不知道吧,衔青在凡间活的有多快活呢。“
孟婆瞧着蝉衣冲着自己调皮的眨眼,娇嗔道:“好端端的提他作什么,我才不关心他过的怎么样呢,想也知道他身边肯定又是一群漂亮小姑娘。”
蝉衣故意装作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看着一脸平淡但心里在意的不行的孟婆,“恩……也是,不过这家伙片叶不沾身,为姐姐你呀,可洁身自好呢。”
“你真是越发大胆了,竟拿我开起玩笑了。”孟婆说着便向蝉衣抓去,寝殿内传来两个姑娘阵阵笑声,丝毫没注意到院子里来了人。
一阵叩门声传来,蝉衣站起身向门口走去,刚一开门就坠入了一片暖阳之中,蝉衣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这暖阳般笑容的主人。
“你是……南星?”
蝉衣一声话落,南星嘴角的笑意更盛,高马尾也随他歪着的头偏向了一侧,他拿起手里的纸袋晃了晃,“姐姐冰雪聪明,果然记住了南星,听闻姐姐爱吃烧鸡,南星特地带来给你。”
说着南星一边打开纸袋,一边扯下一个鸡腿就要往蝉衣手里递。
蝉衣转头望向孟婆眼神求救,孟婆心领神会,起身带着南星坐下指了指桌上,“这不巧了嘛,我也买了烧鸡,那南星这个就不打开了,留着小花奴下顿吃,哎你怎么过来了?今天不去听书了?”
南星被孟婆逗的白皙面庞微微一红,有些害羞地说道:“蝉衣姐姐都回来了,我还去听什么书,自然是来看姐姐更要紧。”
蝉衣礼貌又不失尴尬地笑了笑,歪头看着他解下了身上的水壶,正仰头往嘴里倒着可却半滴水也没有,不禁有些迷惑。
“给我吧。”孟婆伸手接过水壶,再回来时,已经灌得满满的,南星接过就急着仰头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这模样像是戈壁里渴了好久的旅人。
孟婆看出了蝉衣满眼的震惊 ,笑着说道:“小花奴你当真不记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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