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求实没杀谭丰华是要有一个前提。
现场存在第四人。
这个假设叶欢想过,可监控证明了案发时没有人员出入。
会不会又是赶到现场的警察所为?
梁求实报案后,也是徐文彬赶到了现场,不过这一次,他的身边还有数名警员,总不可能这些人联手杀害了谭丰华。
因此,第四人的判断是不正确的。
谭丰华只有可能死在梁求实手上。
叶欢伸手从桌上拿起案情报告,担心有什么调查内容是他没有了解到的。
翻看了一遍后,并没有发现有新的线索出现,关羽倒是把梁求实掩饰害怕的细节写了进去,看来他对正当防卫也有质疑。
叶欢把案情报告放回了桌上,沉声道:“之前在另一个案子里,我和梁求实打过交道,他的心理素质极佳,如果真是正当防卫,他在审问时不应该有害怕的表现。”
魏东方还是不说话,他安静的坐着,犹如一个孤独的诗人,沉醉在自我世界的柔美之中。
叶欢不知自己错在哪里,只能坚持自己的想法道:“梁求实把故意杀人掩盖成了正当防卫,过程中一定有不利于他的证据,否则他不会害怕的。”
话音刚落,空气中传来一声叹息,紧接着一股令人不安的静谧开始蔓延开来,叶欢从中感受到了一种无言的压迫。
魏东方终于开口道:“我刚才说过的话,你好像忘了。”
“你说了……”叶欢回忆道:“凶手本身才是命案的根本要素,我没有忘记,梁求实难道不是凶手吗?”
“我没说他不是。”魏东方用沉重的语气缓缓道:“我问你,这起命案里,凶手有几个?”
叶欢闻言一惊,眼神变幻不定道:“两个,梁求实杀了谭丰华,不过在这之前,谭丰华在争吵中误杀了妻子夏梅。”
“既然是两个凶手,你为何只盯着梁求实?”
“谭丰华他……”
“谭丰华杀了夏梅,他是凶手,担心梁求实报案,才决定痛下杀手,梁求实的正当防卫就是建立在这样的逻辑上的。”魏东方语速极快,像是一股流水,不停地倾泻而下。
“逻辑不对吗?”
“逻辑是对的,可逻辑所需的前提条件也是对的吗?”
“前提条件?”叶欢脸色骤变,脑海中仿佛落下了一道惊雷,绽放出耀眼的光芒,照亮了周围的黑暗。
两个凶手,两个被害人,也就是两起命案。
没有第一起命案为起因,第二起命案也就不会发生。
这就是梁求实杀害谭丰华的前提条件。
如果前提条件不成立呢?
上官瑾的命案是由两件独立案子伪装成了一起案子。
那梁求实的命案,会不会只有一起案子,却让人误以为是两起?
换言之,谭丰华根本就没有杀害夏梅!
夏梅也是死在了梁求实的手上!
叶欢呼吸急促,好似在胸部积聚了一股无法发泄的能量。
自己为什么没有想到这点?
谭丰华本就是一个妻管严,再加上骨子里的软弱,他根本就不可能杀妻。
何况谭丰华年老体衰,真要动起手来,也未必有能力杀害年轻的夏梅。
而杀害夏梅只是通过他的口述,以及一张看似头部流血的照片。
这些都不算决定性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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