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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随着时间越久,阮砚也没有要离开的迹象,她也见过来自江阳的信鸽,来的急切,至少不像阮砚表面上的那么无所事事。

这一次,是她该感谢阮砚。

或许是苏母看出来什么,两人的房间在一个院子中却不同房。

苏时去找阮砚的时候,后者正靠在湖边喂鱼,这里有苏时生活过的痕迹,就连这湖里的鱼都是苏时喂到大的。

“江阳若有急事,你可以先行回去,爹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苏时还没说完,就见阮砚站起身面对着她,剩下的话被憋回去。

阮砚直视苏时的眼睛,这样的对视,令苏时招架不住,但又不示弱,平静的眼神中尽是执着。

“江阳的事有宗青霖管,我这才出来一个月你就催我回去,是关心我还是想把我赶走?”话说的直白,就连苏时都不知道其中的她的想法。

苏时还想解释:“我们迟早是要和离的,你这样做会让我觉得亏欠你很多。”

阮砚骤然间沉默,苏时以为他还要问个究竟的时候,这人却说了些苏时不明白的话:“阿时,不用觉得亏欠我,我做的一切都在赎罪,我为你做的,你都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

阮砚离开的背景萧索孤寂,让苏时看心里不痛快。

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脑海里钻出来,剧烈的痛感使得苏时忍不住昏过去。

阮砚一次次的试探,一次次的示好,苏时都是那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他忽然就接受了,接受了苏时可能永远不会再爱他的事实,离开前还想着如果苏时真的要离开,那他也要着手准备,至少,骂名都应该在他身上。

但走后没多久,背后轰然倒地的声音使得他惊醒,他回头一看,苏时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脸上还是痛苦的神色。

阮砚急忙抱起苏时回房,召来医师看病,好在因着苏父,苏府里医师众多,不过片刻便赶来。

“她怎么了?”阮砚眉目急切,苏时忽然晕倒,难不成是患了什么疑难杂症?

医师把的脉并没有什么异常:“世子妃或许是这几日操劳过度,多休息便好了。”

阮砚这才松了一口气。

苏时的身体他知道,小时候落水之后落下体寒的毛病,这三年来阮砚一直找人用药膳补着,又不敢跟苏时明说,害怕她觉得自己多管闲事,将自己推的更远。

但苏时并不是简单的昏迷,她想起了一些事情,将所有对阮砚的疑惑点终于因为这段记忆的回归而变得合理起来。

她在昏迷的那几天度过了虽然短暂却难捱的一生,让她觉得死甚至是一种解脱。

苏时像一个看客,看自己嫁进江阳王府,看自己为阮砚争风吃醋,却又为了正室的颜面而不得不大度,看自己的孩子离去,最终芳魂消散。

梦中的那个女子给苏时一种强烈的陌生感,她和自己有相同的一张脸,有同样的过往,但从成亲开始,她们选择的道路截然相反,苏时并不疑惑,因为就此前来看,她变成那个样子一点都不奇怪。

是什么让她变成现在这样?

是喻姝。

这个名字出现时,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喻姝的出现,使她避免了那样的结局,选择了一种新的,由自己掌控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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