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摊铺的人,只是个算卦看相之人,不懂玄黄秘术,所以在听闻老妈子的话后,直接拒绝。
那老妈子也是个嘴巴毒辣的,直接道:“什么都不会,还在黑市摆什么摊?”
被老妈子这么一骂,第一个算卦之人,脸色一沉,收拾起东西,就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讽刺嘲笑:“我看你们家,你才是那个讨债之人。”
老妈子一听那个恼,勉起衣袖就想上去干架,但是被身后的儿子拉住了。
“娘,别闹了,我们赶紧找人吧,桂娘还在家等着呢。”儿子低语。
那老妈子一听,只得作罢,但是嘴上依旧骂骂咧咧不松口。
其他摊铺上的稍微懂行一点的人,都知道老妈子的意思,要去给她那孙女“驱邪”。
这种生意,一般人不敢接。
一来那小娃娃就是个奶娃娃,若真是邪祟,早就闹得鸡犬不宁了,哪里还会给这家人这么长的时间。
二来,那老妈子的意思,就是不想留那女娃的,若是真的去帮忙办事,可能嘴上是说做法,其实指不定是想弄个什么法子,把那小女娃给弄死。
所以那一群人,每每到一个铺子,铺子坐着的看相算卦之人都摆摆手拒绝,甚至都不开口。
这一群人,就这么一直问,一直被拒绝,来到了尹惜语这里。
尹惜语在一群人还没靠近的时候,直接靠近严付耳朵边,说道:“答应他们,二十两银子。”
严付一听这个价格,是否有点太过公道了,但是想到是尹惜语的意思,也只能应下了。
果然,那老妈子走了过来,颐指气使地询问:“你们接不接驱邪的生意?”
瞧着她那态度,严付当真是不想接,甚至不想搭理她半分。
奈何尹惜语已经说了要接下,严付只得不情不愿地开口:“二十两。”
那老妈子一听,气鼓鼓地说道:“二十两?你抢钱呢?!”
他们家虽不算大富人家,但也勉强算的上是小康。
二十两银子虽然不多,但是也抵得上他们一家老小一个月的支出了。
在老妈子看来,做做法,念念经,就需要二十两,简直是在抢钱。
反倒是她儿子,率先应下了:“二十两就二十两,只要能让桂娘好受。”
老妈子本还想讨价还价,结果儿子都开口了,她也只能骂骂咧咧地同意了。
“那就赶紧跟我们回去。”老妈子对严付说道。
说完,她还正大光明地看了一眼一直没开口的尹惜语,嘴巴瘪了瘪,没说话。
在她看来,这些人不过都是些装神弄鬼的神棍。
若不是为了掩人耳目,堵人口舌,她才不想花这钱,也不想浪费这时间,来黑市寻人做法。
直接将女娃丢进那河里,淹死了事。
反正他们家只需要男娃就够了。
尹惜语一直冷漠的看着这个心术不正的老妈子,周身的气息越发寒冷得渗人。
她哪里看不出这老妈子的恶毒心思。
若非想着救下一条人命,尹惜语当真不想与这老妈子一行人有半分联系。
严付自然察觉到尹惜语的情绪不太对劲,所以也故意慢吞吞地收拾桌上的东西。
签筒、毛笔、符纸……总共就那么三四样东西,他愣是磨蹭了快小半刻钟,才收拾好,站了起来。
严付这慢条斯理的速度,自然又换来的是老妈子的一顿谩骂。
而她儿子,就一直在她身后,一幅和事佬的姿态。
这边讨好着严付,让他不要因为自己的娘的话多心。
那边又在她娘那耳语,让她赶紧消消气,毕竟是他们求人办事。
而后,严付和尹惜语,就跟着那老妈子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黑市。
一路上,尹惜语走在最后,见所有人都没注意的时候,她闪身进了空间。
等到从空间出来之后,她已经换回了自己正常的衣服,作寻常打扮。
严付先还没注意,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惊觉,尹惜语不乔装打扮了。
见严付疑惑地盯着自己,尹惜语摇摇头,示意他静观其变。
这一家人,住在清河镇郊外的一处庄园里。
这处庄园离黑市不远,所以他们是走路过来的。
来到庄园,一行人差不多走了快两刻钟。
老妈子让那些下人都先行回去,自己领着严付往儿媳的院子走。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严付身边跟着一个半大的丫头,而之前她看到的那个中年人,居然没有跟来。
“她是谁?”老妈子本来就不太好看的脸色,此刻更是有些青黑。
“是我师姐。”严付耸肩,“你这事有些棘手,我自然要找高手来,怎么?若是不愿意,我们离开就是。”
听到严付都如此说了,老妈子哪里还敢说其他话,只不过她一直用她那浑浊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尹惜语。
这个女娃,怕是还没及笄,居然是这个老头子的师姐?
莫不真的是世外高人?
这些话她也只能在心底琢磨琢磨,可不敢问出口。
若到时候问了,对方加钱怎么办?
那二十两她可都嫌给太多了!
此刻,儿子又在身边催道:“娘,我们还是带大师们先去看看桂娘吧。”
老妈子只得道:“既然是高人,那就请吧。”
她跟儿子,领着严付和尹惜语,一直沿着庄园里的小路,弯弯曲曲走了许久,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小院。
此刻的小院里灯火通明,里面还时不时传来,一两声婴儿低低的哼唧声。
老妈子直接推开里屋门,让严付和尹惜语进去。
本来他儿子想要拦着,可是想到自己妻子还在受罪,只得不管那些礼数了。
严付和尹惜语进去的时候,屋子里还有一个丫头在床边伺候着。
床上躺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她面色潮红,沉睡不起。
而她的身边,躺着一个小小的婴儿,用襁褓包裹得很是严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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