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柳情儿的挣扎,尹惜语又道:“你可以考虑清楚再做决定,我明日再来。”
柳情儿点点头,应道:“好。”
尹惜语起身,准备离开,柳情儿一把抓住尹惜语的手:“你、你叫什么?”
“尹惜语。”
“我叫柳情儿……”
“我知道。”
“若、若是我还是想杀了他,你……”
“我不会拦着。”
柳情儿感激地对着尹惜语跪了下去,重重地磕了一记响头。
尹惜语离开了,当着她的面,直接消失了。
对此,柳情儿并没有感到任何诧异。
在尹惜语离开之后,她就撤开了柳情儿房间的符罩,所以柳丁氏听到了女儿房间有些响动。
她急忙擦干眼泪,匆匆地起身,来到女儿房间外。
柳丁氏推开门的时候,瞧见的就是女儿跪在地上,脸上有了些许情绪,与之前几日跟个活死人那般完全不同了。
“情儿?”柳丁氏以为女儿又想不开,赶紧冲上去,紧紧地搂着柳情儿,“你没事吧?情儿?娘在,你别怕……”
听到母亲哽咽的声音,柳情儿忍不住地跟着落泪了。
她伸出手,回应着紧紧地搂着柳丁氏。
“娘,等到事情结束,我们离开静安吧……”柳情儿脑袋靠在柳丁氏的肩膀上。
也就短短几日,柳丁氏瘦了一大圈,柳情儿这么搂着母亲,甚至都能摸到母亲背后的骨头凸出,更觉得是自己的不孝。
若不是因为自己,母亲也不会如此难受。
还有自己的父亲,因为自己的事情,这几日都没有开张做事了,他应该也不想被人指指点点吧?
柳情儿将过错怪在自己身上,却不知道,自己的父母也将女儿受的罪,揽在他们身上。
觉得一切都是他们没有尽到做父母的责任。
一家人都在自责,也想要救赎对方。
尹惜语并没有着急回客栈,而是直接来到了申屠府。
申屠府邸是静安占地最大的府邸,里面的设计全是高山流水,十分奢华。
就连庭院楼台的边角,都是用金边包裹着。
就看着整座院子的装饰风格,尹惜语都知道,这申屠家是有多财大气粗。
这种暗地里搜刮民脂民膏,表面上还要装作公正清廉的狗官,在前世尹惜语就是最不耻的人。
尹惜语往里走,来到了书房。
书房外,所有的下人,都退在了院子最外面。
里面时不时传来一声东砸地碎裂的声音。
没人看得到尹惜语,所以她直接穿墙,进去了书房。
书房地上,一片狼藉,地上全是茶杯的碎片,还有花瓶也倒了一地,碎成好几块。
地上跪着一个年轻男子,而站在他面前的,就是申屠孤竹,也就是申屠敏敏的爹。
“爹,我、我知道错了……”申屠恭谦打着哆嗦求饶道。
申屠恭谦是申屠孤竹与青梅竹马的儿子,比起敏敏还要大上两岁,一直偷偷地养在外面,等到申屠敏敏的娘去世后,申屠孤竹才将儿子光明正大地接回了府上。
一直没有养在身边的孩子,与自己本来就不亲近,而且在外面养野了,回来的时候已经十岁,性子都已经变得有些孤僻和黑暗。
奈何想到是自己唯一的儿子,申屠孤竹一直对恭谦都很是放纵,只要不惹出滔天祸害,他都从未干预过。
这直接的结果就是,这申屠恭谦的暴戾性子越来越夸张,甚至染上了强奸良家妇女的变态癖好。
前面两次因为那两个女子挣扎得太厉害,申屠恭谦还失手杀了人。
当时在静安闹得人心惶惶,而正巧申屠敏敏也逃跑了,申屠孤竹焦头烂额,最终为了平息民怨,就让一个下人去抵罪自杀,还承诺了给他家人一大笔钱。
之后申屠孤竹就派人死死盯着儿子,就怕他又控制不住。
甚至还派人专门去买了几个良家少女送到儿子院子里去。
好在申屠恭谦也知道自己犯了大错,消停了几日。可是最近,才过了几天舒坦日子,送到院子的女子也被自己折腾得没有任何乐趣了,他又蠢蠢欲动了。
前几日出去喝了点小酒,突然路上遇到英气活泼的柳情儿,申屠恭谦内心的恶魔又被唤醒了。
因为当时在闹市区的小巷子里,那柳情儿比起其他女子力气大得多,一看都是经常干活的样子,申屠恭谦不敢多耽误,直接将人给打晕了,当时他以为柳情儿死了,办完事他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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