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早已习惯与韩时这般相处。
不多会儿便又恢复如常,上前关切问道,“不是给我的,可是兄长哪里受了伤?若是严重还是要请大夫看了才好。”
轻睬一眼韩时手中瓷瓶,她接着道,“明氏毕竟不是医者,平日她自己弄些药粉来打发时间也就罢了,要真用在人身上用出个好歹来,岂不坏事?”
“我无碍,药是给西言的。”
韩时蹙眉在屋中寻了一圈,不见有伺候的人便回了桌案后落座。
曹月棋迈步跟上,自觉站在他一旁扶袖磨墨。
屋内男执笔,女研墨,画面温馨又和谐。
曹月棋心想着要不了多久她便能与韩时日日这般相处,不由笑靥如花,无限的情意自她的指尖沁进墨里。
韩时凝眉看她一眼,“这里拟的都是朝堂军政之事,你不便看,且回吧。”
“我不看便是。”曹月棋低头,当真朝外侧了半边身子。
韩时无奈,只得再次放下纸笔,“对了三日站……”
曹月棋羞怯低语,“兄长放心,三日站我会好生照料,绝不会让人拐到旁处虐待了去。”
韩时眉峰紧锁,头疼扶额,“二奶奶已经让胡伯在马厩里辟了块地出来,今日我便叫人将三日站送去。”
话完,他便借口有事拿起刚拟了一半的折子离了屋。
曹月棋呆呆看他走远,紧攥衣袖凝了外面好久,挥手将桌上砚台打翻。
姝慧来不及管她又发疯,趁地上墨迹还没有沁进地板缝里慌忙打水拿帕子擦干。
刚收拾完残局,便见平日在书房伺候的几个丫鬟说说笑笑涌了回来。
曹月棋隐约听到有提到自己,好奇竖耳听屋外动静。
姝慧守在门口处,见几人快进来突的从门后窜出来质问,“你们在笑什么?”
几个丫鬟不想屋中有人,皆是被吓了一跳,定睛看到是曹月棋主仆之后,面色更是惨白几分。
姝慧见状冷哼一声,“这么不经吓,你们几个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走在前头大丫鬟的浮春凝了凝神,怒气回道,“便是再大的胆子,也经不住被人这么吓……”
姝慧嗤笑,“方才我听到你们在说我家姑娘,背后嚼人舌根,这是什么教养?”
“我还没说你们呢?你们不请自入,这般行径与做贼有什么区别?”
浮春朝屋内张望了一眼,见韩时不在,便发难道,“去看看今日院子里当差的是哪几个,偷溜出去鬼混竟连门也看不住,回来看我不把她腿打折!”
“还能在哪里?”
与浮春一同回来的桑落与她一唱一和,“定是跑去落晴院去了,今早凡是领了空闲差事的,哪个不是躲在落晴院外看热闹……”
曹月棋不由又回想起昨日在落晴院外被那风流浪荡子占了便宜的事,猜想她们说的应当与此有关。
她也不再与这几个丫鬟纠缠,一路担忧着冲去了落晴院。
人还未到,主仆二人远远就听到里面婆子扯着嗓子大喊:“我呸!”
“无耻下流的贱坯子,勾引了一个还不够,如今还把主意打到我们大爷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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