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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自哀间,忽而看到桌上展露了一角的画像。

她轻轻铺开,看着画中女子。

想到什么,她猛地摘下头顶发簪比对,心中仿若小鹿乱撞,腾的红完了脸。

“姑娘,这画中女子的发簪怎么与你的一样?”姝慧惊道。

可看身影似比姑娘要欣长一些,肩也瘦削许多,尤其是那腰线,也比她家姑娘略高略细。

可看姑娘早已认定那画中人就是自己,她不敢多言。

曹月棋将画卷好捧在心口,将方才韩时的话抛诸脑后。

“我知你心中有我,之前所受万般委屈全都值了。”

韩时为躲避曹月棋出来,一时不知该往何处去,不觉间竟来了褚玉院。

却见屋内已熄了灯,正要折返时他想到那日在屋顶上的玉西言,不知怎的也翻上了屋顶,仰面看着满目星河缓闭上眼,呼吸渐渐变沉。

卯时刚过,屋里亮起灯。

韩时闻声惊醒,见天边出现几缕青白便知已过了一夜。

回来盛京已经多日没有休息好过,他有些暗诧自己在屋顶竟也能睡的这么沉。

见院中打水的小丫鬟回了屋,他纵身从房顶跃下回了书房。

明芙浑不知屋顶有人,待穿戴好后便带着佩宁去了惜居院去给韩母请安。

天还未亮,瑜嬷嬷等在门前。

见明芙与宋氏前后脚来,行礼后道,“大奶奶,二奶奶回吧,夫人今日身子不舒服,免了二位奶奶的礼。”

宋氏惊讶,“母亲哪里不舒服,可叫大夫瞧过了?”

“瞧过了,说是急症,一时半会儿恐好不了,这几日两位奶奶都不必来了。”

“那怎么行?”

宋氏瞧了眼屋内,“母亲病了,我们做儿媳自是得侍候左右。”

瑜嬷嬷道,“大夫说夫人需得静养,两位奶奶的孝心老奴会转告夫人,奶奶们请回吧。”

明芙听她声音疲惫,轻道,“嬷嬷应是一夜没睡,不如母亲这里就留我伺候,待您回去歇息歇息缓过来了再来换我不迟。”

瑜嬷嬷略一犹豫。

明芙接道,“母亲平日最倚重您,您若是熬垮了,她身边谁还有能似您一般伺候的贴心周到?”

“弟妹说的是。”

宋氏附和点头,“伺候婆母本就是我们做儿媳的本分。”

瑜嬷嬷见二人不好打发,便进去禀了韩母。

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将明芙带了进去,又说宋氏带孩子怕过了病气,叫她这几日都不必来了。

韩母躺在榻上,见明芙进来转过身去背对了她。

昨日在谢府,祖母虽没有直接挑明曹张氏的话,对她和庶妹做的事却是不满。

宴席散后又留她二人说教了许久。

她想了一夜,终是狠了心依祖母的主意做,托病卧榻万事不管了。

明芙见韩母呼吸平稳,面色如常,方才瑜嬷嬷又将病症说不出个所以然。

便知韩母多半是在装病。

在榻边坐了许久。

明芙心中轻轻一叹,对韩母后背道,“是儿媳不孝,让母亲难做了。”

韩母喉头微窒,哑了半晌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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