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夫人一拍桌子,“怎么,她们一个二个逼我,连你这老货也不把我放眼里了?”
“老太太您说的这是什么话?”
孙嬷嬷红了眼眶,“老奴自六岁被卖进扬武大将军府后就跟着您,如今也六十的人了,几十年了可有哪一日对您不恭敬过?”
韩老夫人抽了帕子替孙嬷嬷抹泪,还不忘嗔她一眼,“不过说你一句,你这老货怎还委屈上了?”
“老奴哪里是为自己委屈?”
孙嬷嬷一双老手胡乱在脸上擦了两下,道,“老奴打听过了,今日兰台的那帮官员参了二爷一本,现二爷还被圣上留在内廷,尚没出来。”
“什么?”
“那曹家欺人太甚!”
“上梁不正下梁歪,一府老小,小的作妖老的也跟着作妖!”
韩老夫人拐杖使劲杵了几下地,“你倒是说说看,他要弹劾我时儿什么?!”
孙嬷嬷叹了声,“这就不知。”
“不过二爷一向行事恭谨,便是兰台也挑不出什么错……”
“哼!”
韩老夫人重哼一声,“你少往他脸上贴金,哪里就挑不出错处来了?只不过时儿被人诟病的那事是他曹家的姑娘做出来的,他没脸提罢了,自己一身的腥臊,不知哪里还有脸弹劾别人?”
“我呸!”
见老太太气得脸红脖子粗,孙嬷嬷抓了乌冬悄声道,“赶紧的,叫两个利落的去宫外守着,看到二爷出来立马回来报信!”
乌冬知道轻重。
如今老爷不在,二爷要真有个好歹,伯府就全完了,她赶紧提着裙子跑去了。
明芙才搬到东边两间侧室,正准备梳洗更衣,沉香就从外面回来了。
“姑娘,打听到了。”
明芙瞧了眼漆黑的正屋,慢悠悠的开始拆发卸妆。
沉香喘平了气道,“今日上朝时曹中丞确实是弹劾了二爷,不过都是避重就轻,只拿着大爷最近又出入赌坊的事说忠宁伯对子女约束不严之类的,罪名并未落在二爷身上,圣上留二爷应该是另有别的事。”
“江安还在宫外等着,一有二爷消息应该就会马上来报。”
佩宁微怔,“消息打听的这么细,你出府了?”
“没有上院里的管事嬷嬷准允,我哪里出得去?”
沉香缓了缓,道,“是浮春说的。”
“她同你一样出不得府,哪里知道的这些?”佩宁狐疑道。
沉香摇头,“我问过,她不肯说,只说叫我听了放心就是。”
“这床也太小了些。”
栀言在寝室铺床没听到她们在说什么。
出来后自顾展臂比划了床的大小,“就两臂宽,姑娘睡惯了大床,晚上翻身仔细些,算了,还是让奴婢晚上守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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