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西言目光定然望着韩时，“可惜这事由不得你。”
韩家必然容不下明芙今日的举动，若从前和离韩家对明芙还有亏欠。
那这件事后，怕是韩时再不愿，他那姨母也不会要这般惹是生非的儿媳妇。
韩时望着明芙，眼底晦涩不明。
他知明芙这样做的后果，也知自己此刻最应做的事是上前阻止。
可他却什么都没有做，也不能做。
若不是他们韩家步步相逼，明芙必不会迈出这步，他无理由可以阻止。
明芙竖起耳朵，听着人群里的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见无人关注她的箭术，悄悄松了口气。
拉弓的手还未松。
门吱呀一声打开。
一众十几穿着灰色布衫的小厮从里面跑出来，将明芙团团围住。
“敢坏我曹府门楣，将她拿下！”
明芙撑圆的弓放低扫了小厮一圈，十几人怕她松手无人敢上前。
佩宁扬声道，“我家奶奶奉家中长辈之命，前来接曹大姑娘去上织绣课，还请曹大姑娘赶紧出来。”
“若是晚了，再连累芸晨郡主罚跪，到时又要怪罪到我们姑娘头上。”
看热闹的人里有了响动。
“这府里的姑娘好大的面子，去学艺还得要人请，这是去学艺还是去当祖宗的？”
有人不赞同道，“可为了这么小的事情就把人家的门楣射穿，太狂妄了。”
“嗬呦……”人群里也有几个动脑子的，把明芙身份一打听便明了的会心一笑。
“那曹大姑娘和定远将军……嘿，这几家老恩怨了，今日忠宁伯府的二奶奶这么大动干戈，到底为了什么事谁说的准？”
听了会儿底下窸窸窣窣的议论声，明芙放下弓。
小厮见她收了弓，带头的人手一挥，“拿下！”
韩时眼中犹豫一闪而过，顷刻从人群里挤出来，横挡在明芙身前。
明芙一怔，眼睛巴巴盯着眼前的背影左右晃动几下，脚底便趟成了一片。
剩余的几人想从背后偷袭，却被玉西言放倒在地。
他对明芙挑眉一笑，“嫂嫂不用谢。”
明芙便不谢。
她把弓给了站在一旁的佩宁，红色羽毛的箭矢对准躺在地上的小厮。
“谢娘子辰时开课，她会提前一盏茶的时间到，现在是卯正一刻，你还有两刻钟的时间将你家姑娘请出来。”
“若是卯正三刻我还见不到人……”
明芙扬了扬手里的箭，“今日我就将这曹府门楣射成刺猬。”
“你敢？”小厮手指明芙。
“我劝你还是不要再浪费时间。”
玉西言对小厮扬起下巴，点了点佩宁手里的弓，“我嫂嫂的这把弓可是射过宫里中和殿的大匾，能让她拿出来对付你们，说起来还是你们头顶的这块木头板子高攀了……”
“黄口小儿！什么人敢在我府前造次！”
曹子翟衣服尚未来得及换好便急匆匆出来，看到直挺挺插在门楣上的两支箭，一口老血险吐出来。
跟来的管家把围观的人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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