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正欲辩解,又被武肃侯打断,“是不是这府里但凡有点出息的你一个都容不下,要将他们毁掉?凇儿有你这样心胸狭隘的母亲,我把侯府交到他手里,等着被你们母子二人葬送吗?”
“父亲!”霍凇匆匆赶来,正听见这样的话,吓得连忙跪在地上,“父亲,念在母亲操持一家不易,您就少说两句……”
蒋氏当着众多下人的面被这般不留情面的训斥,早已经臊红了脸,忍不住埋头呜咽起来。
霍凝冷眼看着厅院里的热闹,理了理衣襟去了大理寺。
早上的天雾蒙蒙的,冷得不寻常。
果真到晌午时,头顶飘起了雪花,起初只有米粒儿大小,飘着飘着便成了鹅毛大雪,不大一会儿就在地上铺了薄薄一层。
明芙今日无事,又见外头树枝和墙头上都被染成白色,便放了外屋和院中伺候的小丫头们的假,叫她们去园子玩。
栀言见小丫头们喜滋滋地去了园子玩,睁着大眼睛巴巴地望着明芙。
“不许去,”佩宁看她神情,严肃起来,“外头冷,姑娘刚受了寒,你是在屋子里伺候的,一会儿把寒气带进来再传给姑娘怎么办?”
“你若想去,降为二等丫头,玩心仍这么大,干脆以后别在屋子里伺候了。”
“我,”栀言极少见佩宁冲她发脾气,又知她说的没错,连忙陪着笑脸说:“谁说我要去玩,我是,瞧……”
栀言正不知怎么圆过去,见到二院里的牛婆子来了,看了救星似地把人拉进屋来。
牛婆子只不过是个粗使婆子,平日帮着门房和前院小厮向后院的丫鬟主子们传传话,今日见栀言这么热情还拉了她进了姑娘的闺房,喜得牙花子都滋了出来。
明芙见她手里揣着东西,便招了招手叫她走近回话。
“使不得,使不得,”牛婆子知道自己身上寒,只站在门口,把手里的信给了栀言,“门房方才收到的,说是自宝庆来的信,是给姑娘的。”
明芙接过信,看到信上印戳,果真是从宝庆来的不假。
她略微点了点头,把信放在桌上,对佩宁道:“这碟子点心我未动过,你拿了给嬷嬷吃。”
“是。”
“哎呦,这可怎么好。”
佩宁把糕点包好放进她怀里,“拿着吧,不是给你的,回去拿给家里小孙孙吃。”
牛婆子一听也便不再推脱了,笑着道:“姑娘还能想着我家那小东西,老婆子替他谢过姑娘了。”
佩宁送走牛婆子,见明芙暗暗出神,她轻道:“姑娘怎么不看?”
明芙垂眸,淡淡看着桌上信封,“父亲已经十多年没有回过宝庆,如今信是写给我的,想来也只会是那一门亲戚。”
明芙轻轻叹了一声,打开信封先看了落款,见信果真是从未谋面的舅父写的,她便草草看过。
从写了满满几页的纸中,找出一句重点:舅母带着表兄与表妹上盛京了,要在府上借住一年。
佩宁皱眉, “信竟是舅老爷写的?夫人过世的时候,舅老爷道是路远,娘家没有一个人来,这些年对您也不闻不问,要是不写这封信,咱们阖府上下都忘了还有这门亲戚。也不知是来做什么?”
“来了便知。”
明芙揉了揉眉心,把信重又叠好放回了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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