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暗道,难怪已经许多天没有和自己一起来给母亲请安的人,今日却偏要来,说是有事,待见到明芙之后却是无事了。
朱岁安等了片刻,见她没有反应,不想叫母亲看出异常,他便迈步就走。
“阿兄着什么急?”
朱容嘉拦在朱岁安身前,“怎我刚来你就走?”
朱岁安视线在与朱容嘉一起的明芙身上落了一瞬,看到明芙发髻里的那支珐琅彩色花卉簪,微微有些怔愣,慌忙挪开了眼。
明芙松开朱容嘉的手,往后退了几步,福身浅浅行了一礼便去了朱夫人身旁。
朱岁安在朱容嘉的肩上拍了拍,侧身绕出了屋外。
朱容嘉瞧着自家兄长跟被狼追似的步伐,对着母亲瘪了瘪嘴,“阿兄怎这么忙了?”
“还不是因你的事。”
朱夫人笑笑,“太后命礼部筹办你的婚事,你阿兄刚刚接触礼部那一摊子事,恐是遇上了什么拿不准主意,想来问问我。”
朱夫人话音落下,看向身后,这话其实她是对卢昭说的。
她一直知晓儿媳心中芥蒂,但儿子成婚至今,待她一心一意,体贴细致,从未生过二心。
况且少年慕艾,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又何必因为已经过去的事,生了现在的夫妻情分。
难不成要因为迁就她的情绪,要让整个朱家同明家老死不相往来?
卢昭面上勾起一丝牵强的笑意,“母亲说的正是,夫君确实同我说,有点事想问母亲。”
“嗯,你知晓就好。”
朱夫人不知道她能不能明白自己的意思,淡淡道:“安儿已经入了仕途,往后要操心的事便多了,你做妻子的要多体谅。”
卢昭遮在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点头道:“儿媳明白。”
“嗯。”朱夫人应了一声,叫她们几个都坐下,对明芙问道:“昨夜休息的可还好?”
明芙微笑,“多谢夫人关心,昨夜睡得很踏实。”
“踏实就多住几天,你府中也没几个人,回去之后冷清的很,多在这里热闹热闹。”
朱夫人唇角微勾看着明芙,没待明芙回答,她便听到身后一阵呕声,回头却见卢昭一手用宽袖遮面,另一手捂着嘴巴干呕。
丫鬟忙端了痰盂来,搀着卢昭去了屏风后。
朱夫人侧过身去,焦急听着屏风后的动静,新妇已嫁进来快两个月,瞧这反应,莫不是怀上了?
一想到此,朱夫人便更加坐不住,站了起来,明芙同朱容嘉也一并起立。
片刻后,屏风后的呕声停下,卢昭面色惨白如雪,心跳却是砰砰砰不断加快。
她自嫁进来之后,朱岁安绝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宿在她的房中,而且月信也已经推迟了七八日。
虽心中觉得不可思议,但却有七八分相信自己是怀了身孕。
想着自己腹中怀着的是信国公府的嫡长孙,卢昭心中漾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只觉浑身的血脉都灼热起来。
好似许多从前本该属于她,却飘飘渺渺抓不住的东西,现在她终于有底气伸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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