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芙语气温和且淡,听不出丝毫情绪。那股清冷淡然像是早将她的一切计谋都已看穿,卢昭紧紧拽着被角,溃不成军。
面色灰败如土,卢昭只觉得后脊冰凉,仿佛被人泼了一盆凉水,凉得她恨不得此刻就掀翻被面,冲下去掐断她的脖颈。
但是她不能,一旦失控发疯,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就将化为泡影!
强压下胸中怒火,卢昭皮笑肉不笑对明芙道:“说够了吗?我累了,要休息。”
“碧瑶。”
碧瑶端着一个巴掌大小的锦盒送到明芙跟前,里面放着的是一对水晶扇形耳坠。
“这是我家奶奶的一片心意,多谢明姑娘今日肯来一趟。”
无需诊脉却送她谢礼?
明芙淡笑,便知自己刚才的那番话,她全然没有听进去。
“今日我独自踏进这道门,并非是你借口巧妙,是你真能将旁人都挡在门外,不进来,只单单看你想做什么罢了。”
明芙伸出手,丫鬟碧瑶抿唇,看了一眼卢昭才微微颤着将装耳坠子的锦盒给了明芙。
见她转身离开,碧瑶对着卢昭担忧道:“姑娘,若她对夫人说起怎么办?”
卢昭吐出一口恶气,“怕什么,我送她只是一对耳坠,谁知道里面藏着什么。”
她现在已经无暇顾及太多,便是那钥匙能打开金山银山,她也得赶紧送出去。
方从院子里出来,朱夫人便寻了个理由打发了朱容嘉。
“芙儿同我来。”
知晓朱夫人是有话同自己说,明芙点了点头之后跟上。
两个人行至窥梅园外一处赏景台前,众丫鬟仆妇远远跟着停在了后面。
“她方才同你说了什么事?”
明芙看着朱夫人,抿唇淡笑,“夫人何故此问?”
“她婚前听人唆摆,觉得你和安儿之间有些什么,心中一直耿耿于怀,所以你前两日初来时,她才待你不冷不热。”
“我好歹也到了这把岁数,怎能不知这人一忽然间转了态度,便是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朱夫人目光沉了下来,语带冷意,“她是小门小户的出身,天资差些,我并不指望她刚嫁进来便有多出众,想着只要性情不坏,我带在身边教个一二十年,便是那等再蠢笨的,也该学出来了。”
“若她实在不成,我亦早为她备好了后路,把养了十来年最精干的那几个丫头都给她,只要老实本分顺着我铺好的路走,亦是她的出路,可她不该好的不学,学人生了歪心思。”
心中微微叹了一息,朱夫人继续道:“好在这是个沉不住气的,一点风吹草动就露了本性,我倒是还有足够的时间为安儿,为国公府铺排后路。”
她还尚算年轻康健,再理几十年公府中聩不成问题,只要她还在国公府一天,便一天没人能翻出花样来。
朱夫人眸意渐寒,便是她真不成了,也得先将那些有乱家苗头的祸害皆带了去。
从明芙手里拿走装着耳坠的锦盒,朱夫人取出耳坠随意地放在一旁,掀开上面那层红色绒布,取出躺在盒底的钥匙和纸筒。
看到这两样东西,明芙眼中有些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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