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皇帝大婚日期已近,至少这段时间内明正卿不会将他如何。
李政钊心中略微放宽,整个人晕沉沉地也在明府待不下去,起身告辞。
明正卿点头应允,在李政钊离开之后面色骤然淡下,心中不知盘算了些什么,他又执起茶盏幽幽道:“今日的事,大理寺不必插手。”
李政钊做贼心虚,免不了将此事往自己身上套,但霍凝却知今天的事多半与李家无关。
且明正卿此刻提出不让大理寺查,必是已经知晓此事是何人所为。
霍凝道:“大理寺可以不插手,但还请明公给个缘由。”
辅政十余年,朝中人憎他的也罢,惧他的也罢,不管心里将他明正卿骂得有多狗血淋头,见到他都得恭恭敬敬。
许久都未听过让他给个缘由的话,明正卿把玩茶盏,打量霍凝。
从户部库银案开始崭露头角到在朝中有他一席之地,仅仅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
那日燕琮之死,他并非看不出是霍凝玩得把戏,但又不得不承认霍凝举动深得帝心,连他也是满意。
思及此,明正卿淡淡答了一句,“故人手笔罢了。”
“既是明府私事,那大理寺确实不便插手。”
这个答案倒是诚恳的出乎霍凝意料,故人二字,可谓透露颇多。
如今明家风头甚至比从前更盛,恐北荣无人敢对明家下手。
这个故人,多半是出自南秦。
为的怕也不是改革之事,而是冲着明正卿来。
而至于故人是谁,并不难猜测,但至于是南秦顾府中人,还是顾赴笑诈尸,便不好说了。
得知明棠今日出了意外,明府一晚上访客不断,只是除了三五熟识的被放进来,其余都被拒之门外。
在屋中写了大半夜的佛经,终于天快亮时,香梅一路小跑着回来。
“姑娘,大爷醒了......”
正巧一本经书刚刚抄完,明芙叫人收拾了桌上的笔墨,净手之后出了门。
微草院中不断有人进进出出,静了一夜的院中总算有了声响。
主屋内只放进来几个前来探望的人,霍凝同韩时站在一处,二人一个内敛深沉,一个豪爽超脱,倒显得格外显眼。
明棠虽醒却咳嗽得厉害,众人寒暄关切了几句被李太医请出了屋。
“未想世子今日会来。”
“我来看看兄长。”
“你与幺幺已经和离,还作从前的称呼便好。”
韩时闻言神色黯淡,他双拳微合,看着明棠问道:“我听父亲说,那日是兄长去接的明芙回府?”
想到那时他回来面对空无一人的褚玉院,心中便觉得讽刺,他与明芙才是夫妻二人的本体,和离之事却是要从别人口中听说。
“那时我还尚在汉宁,根本不知和离之事。”
韩时道:“明芙从前既入了韩家族谱,和离便是两族之事,两家和离未请族长出面,未请示过祖宗,甚至我都不知情,兄长不觉得太草率了吗?”
“并不觉得。”
明棠撑着床榻起来,稍一用力便又是一阵儿咳,动静似要将心扉都咳出来。
李太医正欲送客,明棠摆了摆手,看着韩时道:“如你所说,和离本该是一件极繁琐不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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