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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泽清松开手,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说:“泰拉,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泰拉说道:“收到,信息加密中,信息加密完成。”

孙泽清放下电话,后仰倒到床上,钻进被子里他用孱弱的声音说道:“泰拉,我要睡觉了。”

泰拉说道:“收到,助眠波动已开启,来电转移已开启,信息免打扰已开启,庄园守卫已开启,机械保姆已启动,遮阳帘下坠完毕,泰拉进入管家状态。亲爱的少爷,祝您好梦。”伴随着泰拉的声音,孙泽清缓缓的睡去...

蔚函清推开房门说:“我回来了。”蔚函清的父亲有些意外的说道:“欢迎回家,今天晚上想吃什么东西?”

蔚函清脱鞋换鞋说道:“我带朋友回来了,今天晚上吃点简单的就行了。”

蔚函清的父亲起身走过来声音有些沙哑的说:“欢迎欢迎,不过今天你妈没在家啊,咱们这几天只能点外卖了。”

蔚函清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说:“那随便点点东西吧。”蔚函清突然意识到,虽然家里房间很多,但是有床的房间只有两间,阳台上有一个藤条床,但是那也不是过的地方啊。他把拖鞋递给朱释坚说:“你先住我房间,我今天晚上和我爸挤一挤。”

他抬头去看他爸爸,蔚函清父亲的眼睛中满是血丝,整个人像是老了二十岁一样,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又很熟悉的憔悴。蔚函清没有询问,只是看了一眼后就继续和朱释坚说话。朱释坚接过拖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可以睡沙发的,凑合一晚上而已,或者去朱华家住。”

蔚函清笑说:“哪有让客人睡沙发的道理,我们家其他的房间要么是书房要么就是档案室,我只能和我的老父亲凑合一宿了。你今天就住在这里吧,一会儿洗个澡然后吃晚饭,明天我带你找师父,到时候跟我走。”说着向自己的房间走去,朱释坚跟着蔚函清来到他的房间。

蔚函清说道:“我没有洁癖,所以你放心的住,没有问题的,一路风波劳累,你先去洗个澡吧,我去订饭,那间浴室,绿色的柜子是我的东西,除了牙刷其他的你随便。”

朱释坚笑着说:“我一个29岁马上三十的人了,这点规矩还是懂的。再说了我朱家好歹也是名门大户,规矩严着呢。我的背包里有生活用品和换洗的床单、被罩和枕套,哦,对了!”说着朱释坚拿出一个塑封袋,袋子里是一只烤乳猪。

朱释坚将烤乳猪递给蔚函清说:“这个是我妈做的烤乳猪,味道还可以,特地给你们带的。”

蔚函清接过烤乳猪说:“替我传达感谢之情,你想吃什么?”

朱释坚说道:“我都可以,习武之人不挑食,但是既然来到了别的城市,当然是要吃当地的特色美食了。”

蔚函清点头说:“我知道了,你先洗个澡,稍微等一下。”说完拿着烤乳猪转身向门外走去。

薄暮昏沉,月上柳梢头。城市中霓虹闪烁,人们在城市里川流不息。人生万代更迭,明月依旧,年年芍药花开,年年虫鸣夏秋。病毒肆虐将这个世界侵蚀的同时,也创造了新的生机。天顶温室还在有条不紊的运行,人们食物方面完全没有压力,唯一的压力就是民众盲目的恐慌和偶尔蹦出来的几个感染者。

次日清晨,蔚函清拿着两束鲜花和三瓶酒、三个酒杯以及一些美女照片和朱释坚一起去公共墓地祭拜师父。穿过一排一排的墓碑他们来到了山腰上的一处公墓,此地背山看海,草木丰茂,浪花拍打着沿海的礁石。

蔚函清跪在一块空白的墓碑前,将鲜花放到花瓶里,将酒浇在墓碑上,将照片放到墓碑前的石槽里。在这空白的墓碑旁的那个墓碑上刻着五个大字“蔚权朗之墓”,旁边还有一些密密麻麻的小字,蔚函清心里顿时泛起了波澜,但是他想先把别人的事办完再说。

蔚函清说道:“三爷,我来看你了,这个是我给你捡的一个便宜徒弟,我给你烧点拜师礼,你要是觉得可以的话你就收下吧。”说着点燃石槽里的照片,一阵风吹来将打火机的火吹灭。蔚函清皱着眉头说:“三爷,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想收还是照片不好看?”

蔚函清一伸手,朱释坚立即递上来一个精美的树脂美女手办,这手办做的是当时最火的美女明星,做工精细,还原度极高。蔚函清将手办放到石槽里说:“早知道,你不能同意,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好东西。”说着拿出打火机去点燃手办,没有一丝风,但是这手办接触火焰后却在剧烈的燃烧。不一会儿就烧的只剩一些灰烬了。

蔚函清打开一瓶酒,拿出三个玻璃杯,将酒倒满玻璃杯。做完这些后站起身来,回忆起自己小时候那场半儿戏半正式的拜师仪式,那时候他才四岁,老头眯着眼睛笑着,白胡须都要和眉毛连在一起了。那时候是他爷爷在主持着仪式,就像他现在一样。

蔚函清高声说道:“入门弟子何在?”

朱释坚立即跪在墓碑前说:“弟子朱释坚在此。”

蔚函清眼睛瞬间朦胧,泪水不自觉的流了出来,当年这样喊的是他的爷爷,可是如今他爷爷也在此旁,只是...蔚函清再次大声说道:“今入我门,亲和师友。修身养性,不恣不耀。勤身毋懒,守德怀清。修浩渺之沧然正气,养蓬勃之清盈心性。诫毕,酾酒拜师!”

“一樽,天地敬,宇宙为凭,至此为门人。”

朱释坚拿起第一杯酒倒在石槽里。

“二樽,亲师敬,你我为凭,至此传功法。”

朱释坚拿起第二杯酒倒在石槽里。

“三樽,生灵敬,万物为凭,至此修人心。”

朱释坚拿起第三杯酒倒在石槽里。

蔚函清强压着情感说:“礼毕,拜师!”

朱释坚抬头大喊:“师父!”

蔚函清立即转过身来背对着墓碑跪下来扶起朱释坚,正常的流程是师父把弟子扶起来,现在这个情况就得是蔚函清把朱释坚扶起来。可是蔚函清同为弟子,所以就得跪下来折己抬身,以他师父的名义将他扶起来。

扶起朱释坚后蔚函清说:“你先走吧,该干嘛干嘛去吧。我要留下一会儿。”

朱释坚看到了他眼睛里的星河,他点头说:“师兄再见,多多保重。”说完沿着山路向山下走去。

见朱释坚走远,蔚函清走到蔚权朗的墓碑前,跪了下来,他颤抖将手中的酒倒在石碑上,眼泪止不住的从眼眶里涌出来,他用手扶着墓碑,墓碑上的字贴着的金箔是那么的新,新的那么刺眼。蔚函清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啪嗒啪嗒的落。

昨天晚上他和爸爸倒在床上的时候,他爸爸告诉了他这件事,事出突然且怕耽误他比赛就没有告诉他。当蔚函清听父亲说完后,他没有任何表情,他没有哭也没有任何的表现,就是安安静静的倒在那里,空间里寂静的没有任何声音,只有爸爸的呼吸声和自己的心跳声。

心脏跳的时而快,时而慢,“扑通扑通”的跳动,那个声音在脑海里回响,不断的“扑通扑通”。血液供向大脑,大脑一胀一胀的律动。他看着漆黑的天花板,眼神逐渐迷离,慢慢的睡了过去。次日清晨他便带着朱释坚来到这里来拜师,在见到墓碑的那一刻,他就开始有点收不住了。

蔚函清擦了擦眼泪,将鲜花插在花瓶中,磕下三个头来,起身离去。故人已逝,而后辈还要继续前进。不管前方是惊涛骇浪还是荆棘丛林,都不能停下脚步,也没有办法停下脚步。我们能做的就是期待明天并拥抱明天。

绝大部分生物没有永生的能力,在几十次的分化后,端粒就无法再分化了。而他们用繁衍来挣脱端粒的诅咒,用文字和语言去传递信息,去留下希望和文化的火种,去不断的走向更高的阶梯。人类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感染者的时代来临了,向过去道别吧!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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