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婫霞回复:不用客气,都是为了大家好,不只是我们刘家,其他几家也不想蔚函清进入朱家,朱家本就势大,如果这一次他们真的成功拉拢了蔚函清,我们这些小家族就没有出头之日了。
步逸云回复道:蔚函清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为什么他会带来这么大的影响?
刘婫霞回复道:不是蔚函清重要,是蔚函清的功法重要,他练得这个功夫是成为道一武者的关键,你应该也知道道一武者意味着什么?其实也可以把蔚函清处理掉或者销毁他的功夫,不过他身后的人我们惹不起。
刘婫霞的话就好像一粒种子一样埋进了步逸云的心中......
步逸云立即回复道:他身后什么人?不就是一个狐大人么?
刘婫霞回复说:哈哈哈,小弟弟,你太年轻了,狐大人就是孙家的少爷孙泽清,你知道,我也知道,这不是什么秘密。而且他孙家也不会管这种事,孙家和朱家并不是最大的阻碍。最主要的是蔚家,也就是蔚函清的本家。虽然蔚函清的爷爷脱离了蔚家,但是他还是蔚家的人,而且是嫡子。蔚家是这种隐士家族你们不知道很正常,但是那是我们这些小家族惹不起的存在。
步逸云顿时有些疑惑回复道:蔚家?
刘婫霞回复说:蔚家原本是张家的连襟连桥,这个张家是张三丰的张。是一个离开家族的张家人的连襟连桥,所以文献是查不到的,这个只在我们武术世家中还有只言片语的保留。后来生了孩子后就叫蔚渠生,意为:新渠留生。还需要我说的更直白一些吗?
步逸云看着手机上的信息,叹气回复道:了解,张家和蔚家还保持着联姻吗?
刘婫霞回复道:谁知道呢?
“女士,请问是你点的炸鸡吗?”服务员问道。刘婫霞眯着眼睛笑着说道:“是的,谢谢。”说着收起了手机。步逸云见她久久没有回复便将手机收了起来,看着自己沉醉的父母,屋子里充斥着高档酒和呕吐物的味道,他们喝惯了礼品酒,便宜的酒根本不喝。步逸云踩着呕吐物将他们扶到床上,用温水浸过的湿毛巾擦洗他们的脸。
杂乱的房间里,充斥破败的感觉,苍蝇们在餐桌上他们昨天的晚餐里缓慢的挣扎着。墙上挂着一张全家福,照片里是美丽的女子、帅气的钢琴家和一个笑的如花儿一样灿烂的小男孩。步逸云擦去母亲脸上的污物,粘稠的呕吐物下是一张画着浓妆的脸。浓妆下是一张苍老且暗沉粗糙的脸,她的头发上还沾着一些污物。
步逸云开始有些恍惚,突然他嗅到了藏在酒精味和呕吐物味道后的煤气味。他立即跑到厨房将没有关闭的煤气管道关闭,然后打开窗户。回到父母的床前,感受着他们似有似无的心跳。他立即打电话给医院,救护车飞快的向这里驶来。他父母以前也喝酒,这样的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放煤气还是第一次。
救护车迟迟未到,他立即抱起父母跃上窗台,振翅起飞,向医院飞去。此时他们家楼下一个人拿着包裹着被呕吐物沾染的鞋套的塑料袋的男人走过,穿过小区的小路来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的垃圾桶。
老旧小区,监控系统都是摆设,小偷从来不会光顾这种地方,他将塑料袋还有脸上的人造皮扔到了垃圾桶中,然后带上手套将路边的烟头捡起来点燃后扔入垃圾桶。片刻后火焰燃起,他把手套也扔了进去...
步逸云起飞带起的风吹起地面的硬头皮鞋,“啪”的一声将墙上的全家福的玻璃砸碎。步逸云以极快的速度向医院飞去,他也想去孙泽清的庄园。但是蔚函清在那里,白若、孔迅仪都在那里,他不想在他们面前丢人。
救护车赶来,医务人员立即冲进房间,四处搜索没有发现任何人,然后打电话还没有人接听,于是就回去了。等步逸云到医院,护士立即将他们带到急救病房,步逸云在抢救室外焦急的等待。他给蔚函清好消息说:我有急事,今天不能去了。
蔚函清回复说:什么事,严重吗?需要帮助吗?
步逸云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后回复说:没事,就是我爸妈生了一点小病。
蔚函清回复说:嗯嗯,替我和伯父伯母问好,我回头去看他们。
步逸云回复说:好。
不一会儿,医生出来了说:“患者家属在吗?”
步逸云上前说道:“我是。”
医生说道:“请你节哀,患者如果早来一个小时或许还有救,但是心脏已经停跳两个小时了,我们...”
步逸云伸手示意医生不要再说了,他强挤出一个笑容说:“谢谢医生,麻烦你们了。”
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逝者已逝,生者自强。”说罢转身离开。
护士走上前说:“先生,请问...”
步逸云平静的说道:“麻烦你们了,清洗干净就可以,我自己拿衣服,我自己给他们化妆。”
护士说道:“好的先生。”说完回到了急救室里。
步逸云此时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他平静甚至有一些激动,还有一些解脱的感觉。他的身体开始不自主的颤抖,突然他好像笑了出来,他用手一擦脸,然后离开回到家中。拿出父亲舍不得穿的高定西装,拿出母亲最喜欢的礼服,将母亲的随身化妆箱提起来...
返回到医院的地下太平间,护士将他带到了两个停尸床前说:“先生,请您节哀,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呼唤我们,那边的袋子里是换下来的衣物。”说着给了步逸云一个按钮。
步逸云说道:“谢谢。”护士点点头后离开了。
步逸云将手上的东西放到一边,跪在地上叩了三个响头说:“儿请,父母殓衣。”就在这一瞬间步逸云彻底的崩溃了。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口水和鼻涕在不受控制的流淌,最后哭的开始抽搐,他立即按下了按钮。几个护士立即赶了过来,将他扶起来,用布擦去堵在鼻子里的鼻涕,瞬间新鲜的空气就进入了步逸云肺中。护士立即给他注射镇定剂,过了十分钟他才缓过来。
他颤抖的站起来说:“麻烦各位了,我要换衣服了,请各位回避。”护士们安静的退回到一边的休息室。这样的事从有医院那天起就有,这是生老病死的集合地,这些护士们理解并同情但是也知道其中的规矩。
步逸云揭开父亲的白布,强忍着泪水和身体的抖动将高定西服给父亲换上。拿出化妆箱,从水乳隔离到遮瑕散粉一样不差,手法娴熟的跟孙玉清摆弄医疗器械有一拼,甚至比他还要熟练。收拾完事后步逸云跪下来说:“儿为父亲殓毕。”说完起身将白布盖上。
转身来到母亲床前跪下来说:“儿为母更衣。”说完站起身来将白布揭开,将礼服给母亲换好,拿出指甲油给母亲又做了一个美甲。步逸云拿出珠光宝气的高跟鞋,他看着母亲已经变形的脚掌,顿时一阵心酸。给她化上美美的妆后,步逸云跪下来说:“儿为母亲殓毕。”
说完盖上白布,来到床前跪拜说:“路难行走,望父母多留些日子,多留些日子。”煤气中毒的患者有假死的情况,在医院要留观七天。步逸云走到护士休息室进门跪下来护士立即上前去扶,步逸云示意他们不要动说:“望各位哥哥姐姐多多照顾,若是醒不过来了,就当是我报丧了。”说完叩头离开。
回到家中,步逸云坐到沙发上,看着凌乱的房间和破碎的全家福,他颤抖着,脸上的肌肉在不受控制的抽动,他不断的深呼吸试图来缓解心情,但是他最后还是失败了,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痛哭流涕,声音撕心裂肺,各种各样的负能量在这一瞬间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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