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凤仪说:“你认为动机是什么?整件事情从头到尾说一下。”
高思说:“去年夏天,县令公告,朝廷有令征用我县民地八十余亩,供雍国作为鸽舍代我训练信鸽,另订补偿办法。数百地主佃户均反弹,公推家父为首,向县衙陈情。中秋之后,县令传家父至县衙,言欲协商。当日下午,有潍山邻近猎户及田家报知官府及我家,称发现家父被人偷袭,倒毙山下。”
此时阿芊泡好茶拿过来,帮两人倒了;又去拿纸笔来,并开始磨墨。
林凤仪问:“怎么死的?”
高思说:“猎户陈在称,远远见家父行至山下,正待大喊招呼,一蒙面人突自路旁林中窜出,朝家父发射暗器,家父坠马倒地后,陈在大喊,该徒即骑家父之马逃逸。”
林凤仪一边听,一边写下要点。然后问:“马找到了吗?”
高思说:“两日后在明湖之滨发现。已无鞍具。”
林凤仪再问:“县令说劫财,实际情况呢?”
高思说:“爹爹出门并未多携银两,怀中铜钱尚在;出门时,马鞍亦无佩挂行李。”
林凤仪想,是去年秋天的事,已经很久了,就算尸体还在也很难查出什么,不过还是问一下:“下葬了吗?”
高思点头说:“县令表示案情已明朗,命我家尽速下葬。”
林凤仪问:“但是你们不相信县令的调查?”
高思说:“本乡民风淳朴,除渤海帮外,向无贼人;且爹爹与渤海帮等协议多年,每年供彼米粮钱财,约定毋侵家人佃户。渤海帮众不及五十人,聚众潍山,平日以看护县城内之赌场酒家为业,兵器至多为刀棍,未闻有使暗器者。”
林凤仪问:“暗器呢?”
高思说:“现场未寻得。仅猎户陈在、农民吕强之目击,另,父亲背后左胸处有一针孔般之伤口。仵作与大夫皆称验无毒物。”
林凤仪说:“那是你家到县衙要经过的路吗?很多人知道你爹被传去县衙?”
高思说:“是必经之路,且全乡数百人皆知县令传我爹到府谈征用土地之事;我爹本希乡绅农民等二十人代表前往,县令不允。”
林凤仪说:“你们怀疑,你爹的死和反对征用土地有关?”
高思说:“是,兄姐等均怀疑为警惕反对者,官府先找领头之爹爹下手。”
林凤仪说:“你还有哥哥姐姐,他们推派你来找我?”
高思说:“民女有兄三人,姐二人均已出嫁。民女听闻凤姐御史能断案、治恶官,故希来申诉;然兄姐认坊间传闻过于夸大,不信天下有清官,不赞成上京。民女遂私自前来。”
林凤仪回忆,鸽舍通常是一般民房楼顶搭几个笼子就好了,就比了比自己问:“鸽舍为什么要那么大?难道不是养鸽子,而是养凤凰吗?”
高思说:“爹爹亦曾质疑。县令称,我官军贫弱,雍国将驻兵三千,助我剿灭渤海帮,我官军并可轮流进驻受训,提升战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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