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夫交代还不能下床,但料峭春寒中好不容易出了太阳,林凤仪还是想到中庭活动一下;
经过几番谈判折冲,大夫同意有拐杖、有人扶,右腿不着地不出力的情况下,可以出去活动。
这天早上,姜熙夫妇在前头的店照顾生意,阿芊扶着林凤仪在简府的中庭花园晒太阳。
但是,这不表示休养期间,林凤仪就闲了,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每天处心积虑地筹划着。
王爷每天都会来探望一下,久而久之,姜家的人也不通报了,直接就任着王爷走进走出。
这天一看到王爷进来,阿芊扶着林凤仪在花园坐着,就出门去黄月香买辣豆干,这是林凤仪和阿芊的默契,尽管王爷并没有这个默契,甚至还不让阿芊出门:“大夫交代,两个月内避免刺激性食物,不可再买矣。”
阿芊为难,林凤仪说:“再买一些,给阿金带到潍寮的。”
阿芊走了,花园剩下林凤仪和王爷两个人。
林凤仪坐在椅子上,王爷在三步以外的地方站着,说:“凤姐今日如何?”
林凤仪说:“可以晒到太阳,就很舒服。”
王爷说:“甚好。本王尚需署理公务,回县衙矣。”
说完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林凤仪叫着,赶快把王爷留下来。
王爷转头问:“凤姐何事?”
林凤仪一时想不到什么理由,左看右看,看到刚开的羊蹄甲,就说:“那花好看,你扶我过去看。”
王爷说:“阿芊将回矣,等阿芊扶你,黄月香颇近也。”
林凤仪急了,说:“人家现在想看嘛!要不是腿这样,才不想死皮赖脸拖着你。”
王爷叹了一口气,把林凤仪扶起来,慢慢走到羊蹄甲那边。
林凤仪拐杖也不拿,就靠在王爷的手臂上,还有意无意地,尽量让王爷碰到自己的胸口;王爷也有意无意地,尽量在不妨碍搀扶的前提下离远一点。
两人在羊蹄甲前面站定,林凤仪说:“王爷,你说,天上有星星,地上有花,人间应该要有什么?”
王爷想一想,说:“应人人养生送死而无憾。”
林凤仪气急败坏,说:“不是啦!人间应该要有爱情。”
王爷默默站着,没有说话。林凤仪说:“你看,这太阳暖暖的,花香香的,人美美的,是不是像仙境一样?”
王爷想着国事如麻,哪来的仙境,无意识中退后一小步叹了口气,好像怕叹气离花太近,会让花枯了。
但是陶醉在仙境中的林凤仪没有发觉,只是浸淫在浪漫春光之下,也无意识地整个往王爷身上靠过去,靠向王爷移动前的位置,结果突然又来一次,树干一下子打横了,树根、泥土全都在电光火石间朝林凤仪撞来,林凤仪结结实实地整个摔在地上了。
王爷吓一跳,全没发现事情怎么发生的,赶快蹲下去扶;
林凤仪则是趴地上大叫:“唉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残疾人士?”
王爷蹲着,赶快摸一下林凤仪的右小腿,看看有没有事,一边纳闷地说:“凤姐即使无龙飞机关亦会摔倒?”
然后慢慢把林凤仪扶起来。
林凤仪气着说:“我要回房了,腿很痛,你抱我进去。”
王爷说:“凤姐左腿无恙。若疼,本王唤简夫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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