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风说:“若然,则反面之字恐为临时寻纸写就,且较正面之字重要;自然,官印系印于正面。”
林凤仪问武方:“兵部那边有什么特别的吗?”
武方说:“近日无特殊案件,最大之案即兵马调动及投石炮之采购。苏尚书当日着官服到部,亦着官服离开,未令随员车夫随行。随员二人,江宇表示另一随员吴密请假十五日,尚未销假。尚书府内外可能与苏尚书结怨者,亦无头绪,盖尚书系由皇上钦点回任,与季翊以来之僚属无结派之关系。”
此时,武方带来的画师已画好第二张,拿着来问御史修改的意见。
武方看了以后,又看了那具无名尸,点点头,将画像交给其他三名御史,说:“在下嘱画师,依尸体泡水之肿胀程度,将现貌略加减瘦,或将近于此人生前之原貌;唯下巴厚突,浓眉,左颊上有痣等特征,应不受影响,全予保留。”
武方又拿了画师画的第一张,确实第一张比较像,但死者生前应该没有这么肿。
三名御史都点头,同意武方的意见,采用第二张。
武方对画师说:“即依此张,烦汝率众师复画百张,张贴京中及举国各城。汝可乘车先回。”
画师点个头,乘车走了。
林凤仪问海涛:“这水多深?”
海涛说:“此段约十余丈深。”
林凤仪手扶着额头想着说:“在京高官,茶商,佃农,船夫,这四个人或五个人,实在找不到共同点。已知苏仲麒是埔州人,陈中是岭南人,唐氏是当地桥县人。船夫呢?”
林凤仪转头看刚刚载着海涛潜水的船夫刘大生,刘大生说:“彼为瓮县人,本于涞河摆渡;雍国取河东之后,以雍国商人垄断渡口,彼遂流落至此。来此三年矣,现河东收回,然彼在此已习惯,尚未决定回乡。”
讲到瓮县,林凤仪觉得很亲切,不只是因为之前林骚失踪案曾去过,而且现在凤翔营里,人数八成是瓮县人。
林凤仪说:“这几个人没有共同点。最有可能的就是歹徒要杀其中一人,然后不得不杀其他人灭口。这几个人里面,看起来船夫和唐氏最单纯。”
武方说:“若欲杀船夫,则极有机会挑选船夫单独在场之时,不需如此大费周章矣。”
林凤仪点头,接着说:“也有可能要杀这无名尸或陈仲,尚书只是刚好在船上。”
扬风说:“若然,则恐歹徒亦不知船中有朝廷命官。”
林凤仪说:“但是,苏尚书是在哪里从官服换成便服呢?他的官服有在身上吗?”
海涛摇头说:“溪底无类似包袱之物,且衣物极易漂浮,若尚书随身携带,恐已向下游远漂而去矣。”
武方说:“船夫、唐氏与陈仲,皆有明显之理由搭船,且为常客。”
林凤仪叹了一口气说:“总之,问题之所在,还是无名尸和苏尚书最有可能。不过,其他人还是要大概查一下。扬风先跟着唐氏的父母回去,看看这段路有没有方便下手的地方。如果有,则若要杀唐氏就不必在船上;反过来说,唐氏就可以先排除。不过,家中的情况、在京地主方面等等,还是打听一下。”
扬风点头。
林凤仪接着说:“我们搭这艘船,载尸首回北岸,海涛骑马来的,先回都察院,叫人带着推车到北岸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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