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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凤仪依据罗菊妹的记录,到了市街上的腌菜店。

店里摆了许多大瓮,老板问林凤仪说:“要萝卜或咸菜?亦有梅子。”

林凤仪问:“严老板吗?我是都察院的林凤仪。”

严老板马上起身行礼,说:“啊!朱雀大人。”

林凤仪回个礼,问:“你说不确定尸体是不是阿标?”

严老板点头,说:“因本已半年未见矣。彼有时来此乞讨,于他店要一碗饭,又来此,亦不敢多讨,仅要两片腌萝卜,即配整碗饭下肚。”

林凤仪问:“本来常来吗?”

此时有客人进来,老板请他等一下。林凤仪做个手势,让老板先忙;老板一边秤重、收钱,一边说:“阿标乞讨之处无定所;大约一年时间,每隔三、五日即来。去年入冬后尚曾见到,后即消失矣。”

林凤仪问:“他是哪里人?”

严老板摇头说:“似乎自南方来。彼双腿行走不便,小的亦未多问。”

林凤仪回想无名尸的情况,没有发现任一腿脚有受伤或骨折的痕迹。

林凤仪再问:“所以这街上的店家都见过他?”

严老板点头说:“小的见到画像时,亦与隔壁屠户聊起;彼亦认似乎相似,然不确定。”

林凤仪想到无名尸大约二十至三十岁,就问:“阿标大约几岁?”

严老板说:“不会超过四十岁。”

林凤仪问:“他还有什么可以说的,例如有没有什么专长,或讲话口音如何,或通常穿什么衣服?”

严老板说:“小的即因彼口音而猜想彼自南方来。曾见彼换过两三次衣衫,大约亦是乞讨得来。”

林凤仪再问:“他家乡可能在南方,那他有没有提过回家乡的事,例如什么时候要回去?会不会搭船?”

严老板摇头说:“真遗憾,大人,草民一无所知。”

林凤仪说:“没关系。那阿标乞讨都是独自一人吗?还是有人跟他一起?”

严老板又摇头说:“独自一人,未曾见有同伴。”林凤仪看再没什么好问的了,就转到隔壁的屠宰店去打听,但是讯息更少。

林凤仪回到都察院,记录又多了两笔,其中一笔,武方已回来又去查了;林凤仪看看下一笔,这是第一笔京城以外来的讯息,清城以东的彭县,一名老者说很像他失散多年的儿子。

彭县县衙派人骑马来报,并表示已派车将老人家载过来,大约会比马慢三刻钟。

罗菊妹说:“彭县之人约一刻钟前抵达;或许再两刻钟,老人家即至矣。”

既然这样,就不用出门了,等老人家来就好。

林凤仪坐下休息,罗菊妹说:“白虎御史首次回来时,携档一批,表示诸御史若有空可查看。”

林凤仪点头,依罗菊妹所指的柜子去找,原来武方把苏仲麒书房中许多与公务有关的文件都抱回来了。

林凤仪边开始翻,看没十分之一,彭城县衙的人陪着一位老先生来了。

只见那老人,因为驼背的关系,大概身高剩不到一米半;头发和胡子都白得像洗过一样。

县衙的人要扶他下车,就花了五分钟,然后扶着他拄着拐杖慢慢走到阶梯上,每一步大概都花了一顿饭的时间,等老人家终于跨过门槛,罗菊妹已经拉了一把椅子到门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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