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林间的山路上,云开雨霁,草叶上的雨水打湿了少年的衣摆,他的步伐就像这吸满了雨水的潮湿外袍,沉重压抑。
傍晚的山风吹动少年的鬓发,橙黄色的霞光给他精致昳丽的眉眼镀上一层暖阳金色,融化了部分的棱角,变得柔和起来。
如果没有他身后的骷髅亡灵,这绝对是一幅唯美的画面。
突然,少年停了下来,一朵残败的蓝色小花不知从何处飘来,在半空中摇摇晃晃地打着圈儿,最后落到了他的手心里。
他苍翠的眸子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情绪,最后他改变方向,朝花吹来的方向走去。
浅浅的花香浮动,草木的气息清爽。
入目是一片蓝色的花海,风吹过,如起伏的波浪一般,蓝调与紫调相互映衬,调和成了独特的颜色。
看着这片花海,少年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这里,应该有一串手串才对,他记得,手串是用银链串成的,上面是黑色的珠子,还有一枚琥珀,琥珀里面有只长得很普通的蝴蝶。
少年重新望向那一片花海,矢车菊的蓝,是她那双漂亮狐狸眼的颜色呐,他怎么可能会忘呢?
世界开始崩塌、离析,最后他回到了长廊。
摩挲着左手的黑色珠子,赛缪尔随手挥出一道风刃,尽管他用的是和毁坏自己画同样力度的风刃,可少女画上的玻璃没碎,只出现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看来每一幅画都被系统保护了起来,只允许自己的主人入内。
看来,得用到上个副本斯芬克斯所说的——了解她过去的“机会”了。
没错,赛缪尔在出了副本后,就发现自己多了一个特殊道具:“机会”
而他现在决定把“机会”用在这里。
风刃的边缘染上了骇人的红色,玻璃在触碰到宛若血滴一般的红色后,开始被腐蚀消融。
不得不说,系统的保护工作做的还是不错的,花了十五分钟的时间玻璃才完全报废。
在他触碰到画的瞬间,画排斥了一下,然后似乎是确认了什么气息,又似乎是那个所谓的“机会”起到了作用。排斥的力度减小,让他成功走了进去。
而在少年进去之后,画上的油彩如退潮一般渐渐脱落,只剩下一团模糊的颜料。
而那些颜料并没有因为混合而变成其他的颜色,整幅画变得扭曲起来,像是千百只爬行蠕动的毛虫。
*
赛缪尔望了眼四周,没有人察觉到他的突然出现,他在人群中间站立,试探了一下,发现周围的人都看不到他,而且,他也不能对周围的人起任何作用。
换句话说,他在这里,比空气还不如。
此时,他正在一个巨大的广场上,周围熙熙攘攘地聚集了许多人。
大多数的人都面部黑黄,皮肤粗糙,身材消瘦,衣衫褴褛,显然都是贫民。
广场的东面是一座高大辉煌的宫殿,巴洛克式的建筑,颜色鲜艳而热烈。
墙壁涂满了金色,靛蓝色的顶端呈圆锥形,线条圆润流畅,细节之处富有哥特式建筑的风格,样式精致华丽。
三扇巨大的琉璃花窗上,是一个铜黄色的吊钟。
白色的三座雕塑立在宫殿前,正好与琉璃花窗平行。最大的雕塑面部没有雕刻出来,但衣服上的细节格外精细,他手持权杖,左右两边站着两位捧花的少年少女。
赛缪尔扯了扯嘴角,这座宫殿,真是一瞬间就让他联想到了自己以前待过的教廷,虽然风格有所不同,但给人的感觉都大差不差的。
浮夸的威严,肤浅的华丽。
转了一圈也没有自家女朋友踪迹,赛缪尔有些不耐烦了,他干脆进入沉睡状态,让另一个人格出来。
御知接过身体的掌控权,并没有什么不满。
他在这里游荡了大概一个星期后,基本了解了这个世界的运转体系。
这个世界分为六个大国、八十九个小国,所有国家的皇帝都需要得到教皇的授权加冕,否则就被当做异教徒处理,剥夺皇族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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