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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山听声回头,干娘仍然是温柔的模样,即便生气脸上也没有厉色,只是鬓角添了几根白发,正要站起,被干爹止住。

“账上有钱了,我让翠花告诉你是怕你着急,下了班我跟满仓过去接娘,这会满仓出去买东西去了。明秀,我发现了个人才,喊你过来一起见见,以后就在咱这干了,我一个人又采购、又销售,又当司机、又要账跑腿,忙不过来,我想让他分一半去。”潘良驹对老婆说道。

“啊?你这整的是哪一出,没听你说过要招人啊。这小伙子倒是面善,你是?”董明秀心里隐约有个人选,但是无论如何也不忍说出,不敢奢望呀。

“你猜猜,熟人家的孩子。”闻言云山差点笑出声,干爹跟昨天判若两人。便不说话,收起坠子和笛子,配合干爹做谜,笑吟吟地看着干娘。

“可不敢开玩笑,是......是......阿山!?”她的声音抖,手也抖了,想伸手摸摸,可眼前小伙的稳重模样让她把手又缩了回去。那个稚气的小人儿呢,穿着粗布坎肩烧烤的少年呢?她拉起云山的手,细细端详,隐约还有些小时的模样,不过可比三年前高大太多了。

“干娘,这个你认识吧,我是阿山,我在山洞里睡醒很长时间了......耽搁了,现在才来看你们......”云山声音有些哽咽。知道干娘心中仍有疑虑,他从中山装内口袋里掏出金碗玉箸。

“阿山......好孩子,这几年受罪了......不晚,山神保佑,能出来就好。哎呀,干娘太高兴了,好几年没这么舒心了,我得给你小姨打电话,叫她告诉外婆他们。良驹,你等会接娘出院后,再去把小岚接回来,今晚摆一桌,把刘会计、满仓翠花、大高还有房东都叫上,热闹热闹。等小岚高考完了,我们一家再来一回南巡,阿山,到时你再给大家亮一手,好不好?”董明秀流着泪笑着,笑着流泪,不过和潘良驹一样,她也没提云鹤年。

“哎呀好了,别哭了,高兴事,今天是双喜临门。明秀你去‘小兰陵’去订菜,6点半送家去差不多吧?我填张支票给房东,带阿山一起送过去,让他们见见我儿子,啥叫玉树临风。”潘良驹一下子有了钱又有了人,底气足了。

“行,那一会我们还在这汇合,等满仓来了,就一块去接娘。你们也快去快回。阿山,人家要问起,这些年你去哪了,怎么头一回见你来干爹家,你怎么说?”董明秀给阿山倒了杯水。

“嗯,问的话我就说去学医了,行吗干娘?”云山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自己有武艺在身,赵家五虎如果知道跟他们要钱是是潘良驹的干儿子,肯定会想办法对付他的,自己以后不在兰陵,谁给干爹撑腰呢?他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也成,看他们以后谁还敢跟你干爹炸翅儿。良驹,你让大高到前头来看店吧,那孩子没事从不到前头来,就是看书。”董明秀希望阿山说自己是习武去了。云山也听出来了。

“干娘,我包里有个腌狍子得晾起来,天不十分冷会变味。还有一壶稻花香,干爹晚上让他们尝尝吗?这是给奶奶带的奶粉。”云山把几件东西拿出来,想到旅行包里还有钱和枪,便把包放到开票室会计柜的上头了——别人不踩凳子够不着。

“奶粉?你哪来的钱买这么贵的东西!这孩子,你奶奶还是外人吗,还不如带点红薯,她更喜欢。”董明秀一阵嗔怪。

“三年前的钱,一直放在背篓里的,再不用就坏了。”云山又用了这个梗,把干娘逗得哈哈笑,脸上都笑出红晕,一笑人就显年轻了。

“嘿嘿,这酒可不舍得给别人喝,狍子咱也自己炖着吃,都是好东西。”潘良驹把东西都各自放好,便坐下开现金支票。董明秀给云山整了整衣领,转身要去订菜,满仓骑车驮着两个纸箱到了营业厅门口,董明秀跟他交待了两句就走了。

大高姓许,云山以为是个大高个儿,原来是个又矮又瘦的小青年,黝黑的脸上,一双大眼睛倒挺有神采,相形之下,一米七出头的满仓显得高大健壮,两个小伙对老板突然多了个干儿子都一脸惊愕,当然也有点自惭形秽的意思,人家又高又白又直溜,一看就是读书人。

“娘,头上换药就没事了,咱回家,你放心,我俩以后不掰扯了。晚上小岚也回家,刘会计、满仓翠花大高都来家一起吃顿饭,热闹热闹!”潘良驹跟老娘温言和语的,。

“噢,中。你多大的人了,以后长点心,你惹我生气还得明秀来照顾我,她不得上班呀?这个单间多老贵的。翠花人家是小姑娘哩,给你上班中,你叫人来伺候我这老太婆能行?这个大个子没见过,哪个村儿的?”翠花在旁边也是一脸疑惑,悄悄跟满仓嘀咕。

“娘,他也是云崖村的,你看我叫他来帮我打理经营部,中不中?”潘良驹被老娘数落也毫不为意。

“你那点营生,别耽误了人家。云崖村的,谁家的后生?”老太太一听云崖村来了精神。董明秀笑吟吟的看着老太太,翠花则一脸夸张的吃惊表情,盯着云山看。

“娘,你瞅瞅认不认得他?”

老太太觑了半晌,摇了摇头,“影乎乎的,模样像我们家阿山,阿山没这么高,也没这么白净。孩子,你爹叫什么?”

“干奶奶,是我,我是阿山......我出来了......”阿山再也忍不住,握住干奶奶的手跪在病床前,泪如泉涌。

干奶奶的满头白发都竖了起来,潘良驹扶着,她颤巍巍坐起身,想仔细瞧瞧眼前少年的脸,哪里还能看得清。云山把小金碗跟长命锁掏出来放在干奶奶手里,泣不成声。老太太哪里还收得住,放声大哭,边哭边咳,直到咳出大团乌血来,可把董明秀吓坏了,忙拿手帕接住,又喊护士叫医生。医生没到,云山忙收泪起身给老太太把脉,潘良驹则双手不停给老娘顺着后背。云山松开老太太的手腕,两手给她揉了揉太阳穴和头顶的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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