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一天天临近,街上的人们似乎都忙碌起来。
商业街开业的店面一天天增多,夫子庙也一天比一天热闹。听白姐说,现在社会上国企职工的下岗潮愈演愈烈,很多人没的班上。但是云山却感觉人们的消费能力越来越强,云山和满仓两人天天加班加点,仍然供不应求。随着对技术钻研的深入,两人购买的家伙什越来越多,把制作金银配饰的工具也都置齐了。
于欣然没事就来夫子庙跟他俩一起琢磨珠宝设计杂志,真是书都翻烂了,但是老话说得对,书读百遍,其义自现,有欣然这个高材生在,英文书也一样,杂志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云山记录的心得体会。
不疯魔不成活儿,到小年那天,云山满仓合作过完成的金镶玉戒指耳坠项链系列,拿到于欣然跟前时,她已经感觉不到跟杂志上的样品有多大的差别了。但是云山满仓二人清楚,受工具精度的制约,他俩的小件作品还达不到如杂志样品那样的完美程度。
不过,大件的玉器对工具精度并没有极高的要求,为迎接春节的到来,二人通力合作,制了四个上品大件,一件观音坐莲、一件佛祖玉像,还有两匹奔驰玉马,满仓笑道,这四件卖了的话,明年一年不用干活了。
杨副市长的秘书寄来了塑封好而且装框的大照片,唐店长当然第一时间摆放到了最显眼的位置。云山写了几幅对联交满仓寄到秘书处回赠。
随着账户余额的不断攀升,唐翠花店长越来越繁忙,气质也越发干练。大学生们已放寒假,来轮班的只剩四个人,正好岳冰店里的宋娜娜带来一个小姐妹来补上了空缺,但是春节前,那四个大学生也是要返乡的,白姐自告奋勇,愿意介绍两个前同事来试试。云山则打算让吴月来,但是她还是那句话,满一年了再说。
据那三个接受云山任务的大学生反馈,洪波目前跟一个大三的女生走得很近,那女生本学期晋升为校学生会副主席,而且据传该女生是省委组织部某领导的女儿。得知此消息的明月反倒轻松了,现在一周一趟往夫子庙跑,跟云山商量怎么把大工建设运作起来,当然还有租地建房的事。将军山镇那位副镇长办事效率很高,没出三天给云山找了一处自建房,明月去付钱办的手续。受了这事的启发,董明月如法炮制,在相邻乡镇又以云山的名义运作了两处土地房产,心里相当得意,将洪波的事慢慢就放下了。
腊月26早上,云山打电话问了母亲,得知她要到29才到金陵,他打算用两天时间去趟海州。考虑到吴月又要收货,又要请人上山整地,得用钱,中午云山去银行加急给她寄去二万。
晚上回到石鼓路,跟欣然说了自已的打算,“我妈29来,你29要走,我还去不去海州了,怎么感觉跟那里没缘分似的。”
“你去你的就是,反正28晚上回来,都来得及准备。我这两天也忙,没多少时间陪你。阿姨来了就住客房吧,别在外头找宾馆了。她早上到,见一面,我再走,你说呢?”欣然羞涩地建议,她已把自己定位成媳妇了。
“那最好不过,上回父亲还说让我带你一起去兰州的呢,这下你们都见过面了,我妈要给你红包吧?上回佟阿姨可是给了我两万大红包呢。”
“哪对哪呀,我妈给你红包是感谢你救爷爷,你妈给我红包是为的啥呀?”欣然笑嘻嘻地问。
“感谢你救我呗,不然我的小店还开不起来呢。”云山故意没往那个方向说。
“你真是这么想的?”欣然边盛菜边问,脸色,就有点平静。
“怎么,给媳妇几个钱花还需要理由吗?”云山来了个大喘气。
“讨厌讨厌,谁是你媳妇,美的你,来端菜!”
“欣然,28要分红,你猜你能分多少?”云山记起当初欣然要一个点股份,如今正好嘚瑟一下。
“真的要分红?太早了吧,才开业两个月而已。”欣然不以为然。
“大舅跟我不分。”
“那倒行,本股东也有一个点呢,能分一万?”欣然已经往少里说了。
“那够呛,不过五六千总有。”云山略有尴尬。
“行啊,亲爱的!五六千能过个好年啦,又能添几件好衣服咯。”欣然当然不差这点钱,不过是鼓励云山。
“唉!五六千只够你过年,但是对别人来说可是一年的工资呢。”云山想起明月来,买个BB机都没钱。
“哎呀,人家不是这个意思。我也很节约的,从不乱花钱,你给我的手镯我都不怎么敢戴呢,生怕同事打听。”
“打听就打听,就往少了说呗。”
“她们都知道我男朋友开玉店,价格说少了,她们让我带同款的该咋办呀?”欣然脸红通通的,为过早跟同事显摆男友而害臊。
“到底是媳妇,啥都替我想着。对了,你初几回来,我要不要去拜访一下叔叔阿姨?”云山自幼被三个爷爷熏陶,最重视礼节。
“不用,你过去他们也没时间陪你,我爸大概率就在外婆家露一面,见过我妈那边所有的亲戚,最多再去趟二叔家,见过他家的所有亲戚,然后就见不到人了。我妈顶多休息到初三,就得到处送礼团拜。爷爷肯定是找他的老同事老朋友听戏去。我本来喜欢陪外婆的,可是一听她唠叨要给我相亲、上城隍庙烧香求姻缘,我就受不了,赶紧得逃。你不知道上海各级老阿姨的话有多密,在金陵待久了,回去可不习惯了!所以,你不用去。”
“那行,到时你帮我带个问候就是。诶,欣然,于叔除了做玉料生意,还干别的生意吗?不然你怎么说他是江湖人呢?”
“唉,他好赌,爷爷为啥来金陵定居?被他气得。我呢,爷爷给我找到金陵日报实习的,结果我就喜欢上这里了,爸妈就买了这幢宅子,偶尔他们也过来,不过爷爷不怎么待见他们。赌石你听说过吗?”
“赌石?没听说过,我还以为是赌钱呢。”
“年轻时也赌钱。现在主要是赌石,有时也赌别的。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就输得倾家荡产,连我发高烧去医院的钱都没有。要不是爷爷鼎力支持,恐怕那次就缓不过来了。不过我爸心态好,大起大落的看不到他心情起伏,我妈就喜欢他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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