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废了值夜班男人作案‘凶器’,把吧台钱箱里的数百零散现金装进背包,又在‘总经理’办公室找出两个空行李箱,将搜罗来的金条、金银器、名表、十来捆现金及三把手枪装到一箱;将藏红花、犀角、鹿茸、雪茄、象牙工艺品等,有两把镶金錾银的弯刀装了一箱。这才拖回女孩所在房间,将她手上的胶布割断,可怜的女孩哆哆嗦嗦地穿上衣服,走路都非常困难。云山将柳叶行李箱里的金、珠首饰取出,塞进女孩的包里,扶她出了房间。
“你先喝点东西补充体力,得快点!”云山跑回大厅,从吧台上取来健力宝,抠开递给女孩一个。六点多了,天光已经大亮,耽搁久了难保不出事。
女孩喝饮料时,云山进院细看了看,果然有个铁皮后门,不过上着大锁,这难不倒他,找到一根撬棍,只一下便将锁别开。背上牟、赵二人的包,左手拉着两个箱子,右手扶着女孩,便出了院子,院外是条阴森的小路,并无人迹。云山又跳进院中将铁锁重新扣上,把撬棍沉入厕所蹲坑,废了魁梧男子的家伙,才跳出围墙。
绕了二十多分钟,云山搀着女孩才与焦急万分的牟赵二人会合,路上了解到女孩叫陶梅,是保山人,在昆明念大专会计,也是不想工作离家太远,才在大理联系到这家公司,已经被关了两天了,那帮畜牲说过几天再送到芒市。云山问她有什么打算,女孩只是哭着摇头。
“牟哥,她也是被骗来的,保山人。这样吧,我们先回小邑的旅馆,休整休整再商量下一步。”云山很冷静,目前还顾不上其他。
“公司里那些王八蛋呢?我们不要报警吗?”牟红卫问。
“王八蛋们没死。报警当然要报,可是现在哪有电话?才七点,公安也没上班,先回去吧。”云山知道,肯定得报警,但是这个警要自己报,大学生们容易画蛇添足,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一辆四座机动三轮车将四人拉回大理小邑农家客栈,店主两口子正慌得六神无主呢,两个大学生小伙子,入住头天的夜里就没了人影,按惯例,八成是出大事了。要不要报警,怎么报?两口子急得要哭时,忽见客人翩然而返,男栈主管理好表情,咳嗽一声迎向前来。
“那个小牟呀,咱这个房是一家三口房,三个人以内是原价,四个人就得加价咯。”
云山道,“老板,俺俩昨晚没回,是去车站接同学的,穷学生哪有钱?您要是加价,我们只好找别的客栈。”
女房主道,“小哥,别听他的,只管住,不用加钱。不过夜里头不安全,能不出门就不要出门哈。娘娘给你们端早饭去。”
只有三间房,赵红兵住进了牟红卫屋里,陶梅单住一间,进屋就锁了门。云山进屋将箱子放进柜里,冲澡换了身衣服。不多时,房主两口子喊大家吃早餐。
“老板老板娘,屋里头也不安个电话,出去打不方便的嘞!”云山仍是不满意的样子。
“你们学生娃,有多少电话要打嘛,电话费齁贵齁贵的。”男房主从没见过这么挑剔的学生客。
“电话费贵你们也能多挣点嘛,电话局一分钟收一块钱,你们收客人两块钱不就挣回去了?你这个客栈越方便住的人越多嘛!”云山想不到,他这一句话点通了两个人,房主两口子恍然大悟,相视点头。
陶梅没有出来吃早饭,云山不放心,连喊带敲好一阵子门才开,进去就见女孩脸色苍白地蜷在地上,牛仔裤上满是血迹。云山瞬时明白了,难为她一路忍痛坚持。
云山立刻来到房主家,开客栈的家里都备有常用药。云山先拍下五十块钱给老板娘,然后要了纱布、长短缝衣针、消炎药等,并嘱咐老板娘给炖两碗红枣山楂猪肝汤。老板娘接过钱会意一笑,忙活去了。
陶梅经过云山一番诊治,止住了血,疼痛也有所缓解。此时老板娘端来了两碗浓酽酽的猪肝汤,“小伙子你也太莽撞了,黄花大闺女怎么经得起.....诶,你们俩在哪儿......?”
云山赶忙打断,“老板娘,这是一百块钱,帮忙去中药铺买些阿胶,中午加红枣给炖两碗,多谢了!”老板娘接过钱又是会意一笑,出去了。
陶梅伤得挺重,云山边劝边喂,陶梅终于将两碗汤给吃了下去,冒了一身汗,沉沉地睡了。
云山来到牟红卫俩的房间,牟红卫悄声问道,“老弟,那女孩是不是......?”赵红兵也一脸紧张地看着云山。云山点点头,“牟哥、红兵你们照看着点,也是难兄难妹。我去报警,顺便买点药。”
回到古城南门的卡车上,老马老白已经醒来,见云山上车,吓得茫然无措,云山也不吭声,两记掌刀奉上,二人又晕了,然后骈二指戳向两人会阴穴,震断男根,这才摘下他们口中破布,拿起水壶洗过手后,飘然而下,寻电话亭去了。
云山报警的话只有一句:古城南门大理风情公司是人贩子贼窝,速去救人。
四人在小邑农家客栈住了三天后,陶梅被三个男孩的真诚感动,承诺不再寻死。牟红卫答应她在自家企业里给她找个会计工作,云山说他们三人都可以选择到自己的玉龙加工厂上班,工资千元起步。赵红兵也很庆幸,原本因为工作泡汤沮丧不已的他,开始说笑话逗陶梅开心。三个男孩中,陶梅更喜欢跟赵红兵接近,牟红兵嘛,富二代的气场太大,云山是救命恩人又见过她太多隐私,心理有障碍,脆弱的女孩觉得和怯生生的赵红兵更有共同语言。
云山见陶梅恢复得差不多了,提议晚上一起逛逛,三人没有异议。其实云山是想看看外头的风声怎么样了。
沿着洱海信步而行,暖风拂面,令人惬意。云山道,“牟哥,红兵,陶梅,我们虽然是受害者,但是多追究也无益,况且我已经废了那五个畜牲,也报过警了,相信警方肯一定能将这个团伙连根拔起。既然红兵和陶梅暂时不想回家,那明天咱就直奔瑞丽,包车吧,我出钱,先到保山,换个车再到芒市,再换车到瑞丽。”
“老弟,这次多亏了你,因为我的事耽误了你好几天。大恩不言谢,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异地经营加工厂,没有靠得住的人坐镇,相当难,我们那又挨着缅境,边民反复无信,要是从内地派人去管理代价太大了。所以回去后,我准备说服父亲,由我带队过去给你经营,老弟信得过吧?”
云山当然信得过,但觉得有市恩之嫌,正要开口,陶梅道,“云山费时费钱,都是因为我,不嫌我刚毕业没经验的话,我也想到你厂里帮忙。”
“算我一个,营销菜鸟。”赵红兵道。
“多谢多谢,求之不得。陶梅、红兵不考虑到牟哥那里?他家的企业很成熟了,我的那个得重建呢。牟哥,你进入家族企业是上上之选,帮我的话派两三个人过去就行了。”
“怎么,舍不得分我点股份?我爸虽然霸道,但是恩怨分明,他肯定会支持我的。”牟红卫真诚说道。
“我也愿加入你的加工厂。”陶梅赵红兵异口同声。
“好,有钱一起赚,股份必须分。我现在就给大股东打电话。”
“我们仨也各自给家里联系一下吧。”
一行四人来到古城处的电话亭,云山注意到大理风情公司外的警戒线已撤,大木门已封,知道案子已经差不多了。
四人都打了电话,牟红卫说他父亲邀请云山等三人一定要去家里住两天,云山说大股东表示百分之四十以内的股份可以原价出让,陶梅和赵红兵也都请亲戚转告家人,工作已经安顿好了,四人击掌相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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