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写一篇看看吗?”明明就是不相信的语气。
“我写字很贵的,你让写我就写,多没面子!”云山半开玩笑。一身白西装,也不是写字的衣服。
“......”
可能从未被同龄异性拒绝过,也可能认为云山像是不太高兴,苏杨一时语塞。
“呃,我是说这里也没有笔墨纸砚,没法写呢。”云山缓和了一下。
“有的,为采访你,我专门带了。”似乎说漏了什么?
她将笔墨纸砚一一摆好。云山问还要证明自己是作协会员的身份吗?姑娘说抽样调查,证明一件就行了。完了,又说漏了。
云山没头没脑地写了四句唐诗:今年花落颜色改,明年花开复谁在?已见松柏摧为薪,更闻桑田变成海。
写完看看手表,将近七点,“苏杨同学,随便写写的,看完就撕了吧。麻烦跟杨老师说声,今天迟到了,明天不会。谢谢,再见。”苏杨机械地跟他摆手,目光却一直停留在诗上。
本打算跟春晖小系花好好约个会,为将来两宿舍一对一常态化交流奠定坚实基础,结果从中午到现在忙得不可开交,如今正事倒像应付差事。云山深呼吸一口,迅速调整心情,向东门走去。
云山看到了法桐树下的李春晖,竟然是一身白色连衣裙,要不是特别的短发,还真认不出。有这么热了吗,穿得这么清凉。直到云山走近,李春晖才注意到他,“云山,好久不见!都快忘了你长啥样了。”听着这话像排练过。
“还好,我没忘。你穿得真好看!”
“彼此彼此。刚从北方来、没来及换衣服吗?今天二十九度!”
“从南方来,到北方觉得凉。等下,我换身衣服跟你吃饭去哈。”说罢,跑到前面不远处,开门上车换了T恤牛仔运动鞋。
“不会是刚从沪海来?”李春晖看了眼车牌问他。云山告诉他下午在新街口见了几个外地来的长辈,补课都迟到了,下课就跑了来。
不知是从何时有的好感,云山感觉和李春晖聊天很舒服。春晖应该是对东门比较熟,带云山来到一个江南茶点店。
点过餐,春晖从包里取出一摞照片,“她们都让我亲手交给你,看看吧,我们舍除了丽荣,都跟你合影了。有人说,跟你交往很危险呢,到哪里都是焦点。”
“有人说的有道理。特别是这张,何德何能坐在正中。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挺忙的,都忙啥呢?能跟我说说吗?”春晖的眸子黑白分明,牙齿特别整齐,用齿若编贝来形容就很合适。脸型轮廓明朗,刚柔恰到好处。
“盯着我看干嘛,说说嘛!”春晖单手托下巴,略一偏头,一绺发丝垂下,灵动的中性声音,娇嗔都莫名好听。
“有没有人说过,你侧脸也好看。别生气别生气,我是挺忙的,在金陵有点生意得经常去跑,这种有铜臭味的事不太好意思说。你课后都干啥?”
“看书听歌,偶尔打会儿篮球你也不教。我大伯家也做生意,他包了两座山,一座种茶,一座种核桃。放假了我喜欢到他家去,一待一个假期,特别有田园气息。”
大学生的思想色彩绚烂,不染俗尘,她肯定不知道核桃要摘要晒,要仓储批发零卖,一个环节做不好,可能一季就没了收成。唉!还是不要打碎他们梦的好,有梦更纯洁。
边吃边聊,不知不觉就聊到年龄和家庭成员,春晖才满十八,确实比云山小。她的爸妈都是公务员,平时很忙,尤其是当区长的爸爸,天天开会出差,见不大着面。妈妈在街道办,也没个闲忙。所以她从小比较独立,会自己洗衣做饭。云山说自己爸妈也算公务员,但是自己从小跟爷爷在农村长大,也是啥活都会干,还会赶大集做买卖。
不知不觉将近九点,李春晖要回宿舍,云山还有点意犹未尽,他觉得和李春晖聊天就像是听一首旋律简单的歌,能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很安稳。他希望小姑娘保持这样就好。
春晖上楼后,云山想起一件事,打电话给翠花,叫她记得明天从自己折子上转十三万给时志银,用途是:麦德劳开店款。
十点,云山来到1号院,这么晚了,明月脖子上仍戴着光彩熠熠的雅芳,见到他脸就红了,“怎么又来啦,你不用陪于欣然的吗?”
“那我走。”云山佯作转身。明月从背后抱住了他,“你太坏了,早上不声不响就走,晚上还怄我。”多少有些幽怨。
云山暗叹,不是说好做情人的吗?
“得去夫子庙看看,学校里也要销假呀。你今天请假了吗?”
“请了,睡了一上午。下午把这房子过户的手续拿了回来。郑老板来电话说,领导早就打算给我动动了,就等工作满二年,还有一个多月。这样如果明年调走的话,说不定还能升半级,嘻嘻。”明月的声音都是湿润的。说着说着又高兴起来,扳着云山索吻。
“这周出门打车吧,上班还挺远的呢。明月,你打不打算学开车?”
“现在不想,等钱攒够的吧。怎么,你想教我开车,还是想帮我买车?”
云山把明月抱到腿上,“都想,你们拿驾照容易吧,找找关系,拿到驾照就买车,省得坐长途进市里,臭得慌。”
“我不能做那样的事,会落人口实的。你也别大手大脚,花钱地方多着呢。忘了跟你说,前天我去2号院种花,万家兄弟让我带了一坛酒,说什么叫头锅,你尝尝不?”
“不尝,现在就想尝你......明月,大舅快回金陵了吧,去云南前打电话,他说三月开会,四月讨论,五月来省里,叫二舅跟你都去他家聚聚呢!到时,咱们可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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