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大门外侧方的人群轰然分开,却见一个军汉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二三十个军士。
这军汉正是那张黄氏的亲弟,名黄陂,是水汶县城卫军中的一个队副,居然也是个修者,有着入道境初期的修为。
他官职不高,却掌管着几十号人,平时就横行霸道,在县里也是一霸,被人私下叫做“黄皮猴子”,张家的威势倒有不少是来自于他。
黄陂从管家老黄那听到有人敢到大姐门前闹事,顿时大怒,点了人就直冲张府而去,将那老黄远远甩在身后。
见自己二弟带人来了,张黄氏也就放心地下了楼梯。
不一会儿,张府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张黄氏施施然走了出来站在黄陂身边,张清远却是有些失神地跟在后面。
张黄氏给了黄陂一个眼神,他顿时心领神会,转身朝着汉森岖吼道:“兄弟们,把这帮聚众闹事的小娃娃给我抓回城防军营里去好好款待款待!”
他却是没把前面这帮手握木枪,个子还不到自己胸口高的少年兵卒们放在眼里,觉得不过是一个群拿着玩具的小屁孩而已。
汉森岖高声吼道:“这可是黄家和汉家的家事!干你城防军何事?!”
黄陂一指张黄氏,叫嚣道:“她是我大姐!当然关我的事!兄弟们,给我上!”
黄陂很狡猾地将自己和城防军的关系混为了一体,那二三十个城防军也狞笑着冲了上来。
不过这群人倒总算是知道轻重,都是赤手空拳,没有拿出武器。
汉森岖见状也不再多说废话,猛然吼道:“锋矢!”
随着吼声,他身后的五十个少年兵卒以他为矢尖,迅速排列成了箭头形状的锋矢阵。
“跟我上!”
汉森岖一声大喝,军阵之力反向灌注到了少年兵卒们身上,而后带着兵阵冲了上去。
黄陂、张黄氏和张清远等人,还有那些躲得远远的围观者,顿时见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一边是五大三粗的久经训练的城防军汉,一边是一群小孩子,原本似乎很容易就能判断孰强孰弱,可是结果却出乎了所有人预料。
汉森岖空着双手一马当先,正面撞上了冲来的城防军汉。
出拳、击中、抓起、向后抛飞,惨叫声中,那些被汉森岖迎上的军汉,就一个个张牙舞爪地飞向军阵后方,然后“啪”地一声重重砸在地上,唉哟唉哟地呻吟着爬不起来了。
以汉森岖的实力,自然是可以轻而易举地做到这一步,这还是他留了力的结果,否则恐怕就要出人命了。
而少年兵卒们均是两名队长带领下,整齐地前排出枪、击中、回撤,后排出枪、击中、回撤,如此往复。
场面顿时混乱不堪,惨叫声此起彼伏。
具体来说是城防军混乱不堪,不到十息就全都或躺或趴,在地面上叫唤个不停。
而汉森岖已经在黄陂那惊讶的目光中带阵冲至了他面前!
“不好,竟然是个修者!”
黄陂下意识伸手拔出了腰间的佩刀,正要劈出,却被汉森岖抬手一把抓住了手腕。
难以想象的剧痛顿时让黄陂哀嚎不已,佩刀也掉落在地面。
汉森岖手指继续发力,黄陂疼得已经无法忍受,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不由自主地软软坐倒下来。
他心中不由大骇:“这少年是什么修为?!我竟然连出招都做不到?”
汉森岖另一只手向前挥出,少年兵卒们顿时涌上,将腿发软来不及退回大门的张黄氏和张清远围在了当中,挺枪逼近,齐齐发出一声“吼”!
顿时将两人吓得瘫坐在地,不敢动弹。
“城防军什么时候能管别人家的家事了?真是令我好奇,还是说你平时都是这么带队管事的?”
汉森岖瞪着黄陂喝问道,而黄陂只觉得自己的手已经快要断了,痛得眼泪横流,哭叫道:“不敢!不敢!我不敢管!”
汉森岖将怀中的小校令牌掏出,放在黄陂眼前,冷然说道:“别说我欺负你啊,仔细看看。”
看清令牌上的“金阳国军屯县屯军指挥部小校”几个字后,黄陂冷汗立刻冒了出来,眼前这少年,不但修为比他高,就连官职也比他高多了!
冲撞上官,是死罪!
顿时吓得使出了浑身力气,开始磕头:“不知大人亲临,多有冒犯,请恕我死罪,请恕我死罪!”
远处的围观者中发出轰然的叫好声和喝彩声,还有人叫道:“终于有人能收拾这黄皮猴子了!真是大快人心!”
汉森岖哼了一声,将黄陂掼在地面不再理睬,径直走到了张黄氏和张清远身边。
张黄氏看到他顿时尖声叫道:“你不要过来!你到底要做什么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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