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小姐倒是困惑了:“瞒着华阳?为什么?”
“是司命告知我的,这个中的缘由,我也不晓得。”
闻言,连小姐默了片刻,遂转身飘走。
大会当日,总局上下尽是天不亮便去了会场,除了看守炎帝庙的几个修士外,几乎全在会场的广场上站定。
各地分局分开站,皆穿着分局的制服,乍一眼望下去,红橙黄绿青蓝紫全都有。
庆川分局的羡慕合徽分局的制服看起来仙气飘飘,总局的羡慕庆川的制服明艳。
在杨百万等人还未落座,下方一直都是在窃窃私语。
时至正午,常珺绷着脸塞了一颗临行前玄又给她的盐渍梅子,听着台上的各地局长发言,又往后数了数,大约还有十几位局长还未讲话。
脚下忽地传来动静,常珺低头一瞧,有只略微卷毛的浅黄小狗正勾着她的裤腿往上爬。
她四下望望,将将突破至金丹后的苏小白正绷着脸小声呼唤着小狗儿的名儿,试图能将它叫回去。
小狗的爪子勾住了常珺的裤腿,自个儿又挣脱不开,它倒也不担心,直接趴在常珺脚上,摇摇尾巴。
常珺站在第一排左面,左右两边一个是已至元婴中的叶相思,一个是金丹后的圣夏。
而这两个全是高个,常珺站在两人中间,远远望去,算不上齐整的队列凹下去了一块。
轮到杨百万发言的时候,常珺已明显能察觉到自己脚下生风,她偷偷唤出胜邪杵在地上,微微靠了上去。
她队列后头站着的沈慕瞪大了眼睛,常珺瞧不见她的表情,但连小姐可是瞧得一清二楚,当即捂着嘴笑得放肆。
常珺方想和她传音,眼前的景色陡然一变,随即便传来了失重感,她们已经坠入了各地局长编制的幻境。
常珺环顾一圈,总局这一辈弟子只遣来了圣夏、苏小白、叶相思和她,四周没有任何小辈弟子。
就像是所有分局合在一块孤立了总局弟子。
每个分局落入的地势都不一样,总局的弟子下方是处迷雾。
下坠的弟子中反应不错的很多,基本都及时御剑稳住了自己的身形,还不待众人松气,便有一阵强风刮来,将众人吹的东倒西歪。
常珺抱着那条小狗脚踩实地时,厚重的迷雾就把她的眼睛遮挡了个彻底,她当即就将神识铺开。
这一看,才晓得她们是落入了一片森林之中。
斜前方不远处陡然传来一声痛呼,常珺循着声音找去。
原是圣夏和苏小白的头发缠在了一块,解不开,苏小白受不了了,夺过圣夏的剑就要将缠住的头发削掉,圣夏正拦着她。
常珺将小狗递给圣夏,刚准备把二人相缠的头发解开时,一眼便望见了苏小白手里的剑,随后再去解头发。
她将二人的头发解开,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她转头去看苏小白手里的剑,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应当是圣夏的本命灵剑。
常珺也是个剑修,自然晓得剑修之间那些个奇奇怪怪的规定,比如本命灵剑不会被外人所触。
能碰到的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剑主人已亡,一种是道侣。
想当年常珺头一回晓得这个规矩之后,瞧见了杨百万拿着方渊的万仞耍得虎虎生风的时候,真真是惊了好些天。
杨百万是方渊道侣的事实,对于当时只有十多岁的小孩来说,属实有点信息量过于庞大,一个是她的两位老师都是男人,一个是她的两位老师是道侣。
只不过时日一长,她也就瞧习惯了,乃至后头晓得叶相思和楚禾的事情,也只觉得稀松平常。
而苏小白和圣夏这个情况,显然是第二种。
但是,苏小白今年十四,圣夏十五,这个应该是在早恋的范畴里吧?
常珺打头往前走,一面走一面想,后来她实在是忍不住了,扭脸问:“你们两个……?”
她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能问的太直白,遂换了个法子问:“白师叔和王师叔知道吗?”
圣夏和苏小白的脚步皆是一顿,苏小白面色惊讶的望着她,“师姐你…不知道?”
常珺满脸疑惑,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子‘我该知道什么’的意味。
这下可叫苏小白卡住了,她和圣夏的事情很早以前就定下了,属于是娃娃亲,王湖师父也曾说他们二人的红线绑在一处。
但这中间的事儿,苏小白一时间解释不清,圣夏亦是如此,最后她只好讷讷的开口:“我们是娃娃亲。”
常珺的眼神在二人之间来回转悠,心想这是什么封建的娃娃亲,可又想想前些日子在荒山时苏小白给圣夏上药的样子,又觉得应该不是乱点鸳鸯谱。
一直飘在她后头的连小姐出声道:“你放心好啦,这二位是正缘,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应当是能白头偕老的。”
常珺侧目偷瞄她一眼,“又是你算的?”
“那当然!”
连小姐骄傲的一扬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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