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林依急忙忙后退。她开院门时只顾着对丹青回话,哪想正好有人敲门。
那人反应也极快,硬生生把伸出的手顿住,接着也往后退了两步。
赵晏看清林依,皱了皱眉,但好歹因着对方为女流之辈,没说出甚刻薄的话。
林依虽觉得有些眼熟,但也不觉得自己认识这样的矜贵人,也只略施了一礼,让了道让他先进来后,三人才出了院子。
等院门关上后,赵晏才抱怨道,“丹青,这门你守不好,我派人来守...”还在为自个儿刚刚差点失礼的事发牢骚呢。
丹青露出慌张的神色,一脸怯惧的行礼请罪,“赵郎君,奴省得,下次一定把门守好。这次您原谅则个。”
“你怎么今日来了?”沈钰适时的打断赵晏还预说甚的口气道。
赵晏这才敛下烦躁,清咳一声,“无事我就不能来?”说罢,没形象的歪坐在院里的胡凳上,抽出扇子“唰”的打开扇起来。
沈钰摇了摇头,有些无语,这九月一到,天已经早晚寒凉,也不怕得了风寒。
吩咐丹青去照看好林辰,就着赵晏手边的胡凳坐下。
见好友坐下后,赵晏才坐正身姿,半收折扇,凑过去低声道,“你怎么与这刁妇走的近了?”
沈钰垂了眼睫,专心摆弄桌上的茶具,半晌才道,“你可知脆柿?”
赵晏虽不知为何好友转了话题,但还是歪了歪嘴,漫不经心的答,“当然知道,这金陵忽的一下子多了这么个果子,我怎么可能不知。”
沈钰推了一杯斟好的茶过去,抬起头认真的道,“你可知这脆柿就是你口中的刁妇弄出来的。”
“啊?”赵晏惊得都忘了用扇子遮嘴,过了一会儿才抿了抿嘴道,“当真?”
不过一瞬又露出不屑,“切!那又如何!不过一个果子罢了!”
沈钰也不接话,自斟了一杯,慢慢品着。
见好友这般,赵晏有些无趣,顿了顿,又似想起什么道,“所以你才教了这刁...娘子的儿子?”
“不是...”
见沈钰又不说话,赵晏知刚才自个儿的态度有些惹恼好友了,于是也没了探问的心思,不自在的摸了摸鼻梁,“你不是问我为何来么?我阿爷说上次你写的那份文章,有些地方颇为新奇,想让你去与他说说。”
沈钰挑了挑眉,这才展开笑颜,拱了拱手,“这次多亏明仲帮我。”
赵晏见终于哄好了好友,才嘀咕了道,“这娘子又不是你甚人,怎还讲不得了。”
沈钰见好友故态复萌,到底长叹一口气,颇为无奈道,“一个弱女子能在这世道中保全自己与孩子,又能做了别人做不了的东西,总该能换来一声“铁娘子”称号吧!怎可如此怠慢与轻视?”
赵晏张了张嘴,这才噤了声,有些赌气的道,“好啦...好啦...下次见到她,我一定与她好声打招呼,行了吧。”
见好友还要再说甚,怕了他的碎碎念叨,生硬的转着话题,“我母亲和小妹这月底就要到金陵了,你不是还没见过吗?到时候你与我去见见我母亲...”
沈钰颌首,淡淡一笑,“令堂要来,我当然要去拜访...”
如此两人才达成谈话友好。
林依在自家院里听到隔壁笑声,好笑的摇了摇头,能与人如此畅快的聊天,想来真是至交好友吧!
王娘子夫妇先只拿了五十斤,但因着王娘子帮不了她了,林依一个人又有些忙不过来。
林依边洗刷着柿子边恨恨的想着,“一斤也就几文钱,还真是挣个辛苦钱啊!等她哪天发财了,一定要在秦淮河畔买一处临水的宅子,请上几个奴仆,给她每天刷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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