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别再丢了,要洗发,可以叫我帮你。”凌沧稳稳的将簪子插入我发间。
不知道是不是刚洗过头,头发没这么麻。
蛇首簪插入的时候,我能清晰的感觉到,那龙身上好像生出了什么,顺着头皮往里钻。
本能的伸手想挠,凌沧却摁住我的手。
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似乎十分满意:“去龙鳞棺中,睡会吧。这么熬下去,云溟没事,你先撑不住了。”
身上披着他给的那件外袍,黑底金纹,宛如蛇身,配着这蛇首簪,哪有他不满意的。
果然他心目中的云渺,应该就是个“蛇妖”样。
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等我们说完话的张暧,我知道凌沧这是要支开我,好和张暧说什么。
既然他们都不想让我知道,那就识趣点吧。
抱着云溟往后院放龙鳞棺的房间去,转过到没人的地方,伸手插进蛇首簪下面,摸了摸头皮,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扎进脑袋里。
想着可能是刚洗了头,长发又只是靠一根簪子挽着,所以撬着发丝生痛吧。
只是看凌沧和张暧的样子,用铁链将兰汀锁有井中的,并不是他俩。
那又会是谁呢?
暗中那些东西,既然操控着,让兰汀食尸孕胎,自然是想她腹中蛇胎出世的。
那就不可能将兰汀锁在井中的,还用水引导我去发现。
可能和告诉我哥尸体的是同一个?
就目前两件事来说,好像是友非敌?
希望老黄皮它们,能尽快找到我哥尸体所在,到时能找出点线索。
我抱着云溟,爬进龙鳞棺中。
有了前面的经验,我也不敢探身盖棺了,就这么平躺着。
摸了摸云溟的尿裤,不用换后,又摸了摸他红嘟嘟,奶乎乎的小脸。
这才两天,长开了点,不再是那皱巴巴的样子了。
不过他也确实算好养,不怎么哭闹,要不然,我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对于这个龙种,我是不敢撒手的,将他抱在怀里,闭上眼,将所有事情,从头到尾撸一遍,想找出自己忽略的点。
可实在太累了,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好像又到生云溟那天,我从龙鳞棺中跑出来,涉着及膝的洪水,往外跑。
大雨滂沱,电闪雷鸣间,水色、电光相交映。
无数脸平如白板的人,不着寸缕、身上缠蛇,任由雨水淋落。
双臂如蛇舒展,带着那些蛇隔着层层雨幕,朝我行礼,似乎在恳求什么。
这种梦,在嫂子怀着云溟时,也时不时做,但没这么清晰。
我心头隐约知道,它们这是在暗示我什么。
努力想看清它们的动作、表情,或是听情那些蛇嘶嘶吐信,是不是在说什么。
却只有雷电交鸣,雨声滂沱……
就在我着急之时,脑中却猛的闪过张暧的话:“云老太圣手接阴,能渡冥河,入幽冥,助山精野怪生产,驱天谴神罚……”
天谴神罚……
跟着头上一痛,好像被什么扯着头皮。
我猛的坐了起来,怀里抱着的云溟差点撞到棺壁上去,吓得我忙转手护住他脑袋。
正喘息着,回想那梦怎么回事。
就听到外面传来一个破锣般的声音:“江南制伞竹家竹清节,携妻拜会圣手接阴云老太!”
这声音当真如锣般,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可我这是在后院,还关着门,声音怎么传进来的?
在张暧把我从棺中扒拉出来开始,整个村子都被他们围住了。
我奶奶生死不明。
竹清节这么嚷嚷,不就是跟张家叫板吗?
这个时候,倒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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