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半个月后。
“盼儿,今日感觉怎么样?”
嬴阴嫚拎着药箱进来,坐在祈盼床榻边,这几日都是她负责给祈盼换药。
“没那么疼了,只是伤口有些痒。”
祈盼靠在床头,后背垫着软枕,嬴阴嫚伸手解开祈盼的衣裳,露出她的肩膀,肩膀处还包着纱布。
经过大半个月的恢复,祈盼的伤口已经没有那么狰狞了。
之前她的肩膀被长枪刺穿,就连骨头也被伤到了,想要恢复还有得熬呢。
解开祈盼肩膀上的纱布,嬴阴嫚仔细检查了一下伤口,“恢复得很好,继续保持,我先给你换一下药,会有点疼,你忍一忍。”
“好,谢谢。”
祈盼任由嬴阴嫚给她换药,苍白如雪的脸经过这段时间的温养,也总算恢复了一些血色。
换药时的伤口虽然会有些刺痛,但这对祈盼来说,根本不及肩膀被人刺穿时的疼痛的十分之一。
那么痛苦难熬的日子她都熬过来了,害怕这点痛吗?
一刻钟后。
“好了,盼儿真棒。”
嬴阴嫚给祈盼换好药后,把她的衣裳穿好,遮盖住身上白皙的肌肤。
祈盼失忆的事她已经知道了,她从心底里心疼祈盼,心疼这个唯一的朋友。
祈盼清透澄澈的眼眸看着嬴阴嫚,脸上浅浅的露出一个笑容,“谢谢你。”
“不客气,要不要我扶你躺下休息休息?”
“好。”
祈盼点点头,嬴阴嫚扶着祈盼躺下,给她掖了掖被子后提着药箱走了。
祈盼让岁晚和绣歌出去,一个人静静地躺着,睁着眼睛看着床帐。
过了好一会,一道细微的脚步声从门外走了进来。
嬴政看着睁着眼睛,静静躺在床榻上的祈盼,心间不由一颤,“国师?”
他快步走到床榻边。
祈盼听到声音转过头来,见是嬴政眼睛轻轻一眨,嘴一撇,“哥.........”
声音透着无限委屈,让人听得心都碎了。
“国师,你..........”
祈盼将脸埋在嬴政手掌中,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呜呜呜.........我好疼啊,好难受呜呜呜........”
摔断腿,被人打,差点被迫怀孕生子,祈盼没哭。
独自赶路被人欺负,被人觊觎,东西差点被人抢,祈盼没哭。
被人追着打,刺穿肩胛,连骨头都被人刺穿了,祈盼没哭。
被人挑断手筋脚筋,吊在刑房里放血,差点一命呜呼,祈盼没哭。
现在手脚筋接回了,身上的伤最痛苦的时候也熬过去了,在看到嬴政之后,祈盼哭了。
她哭得委屈又凄惨。
嬴政双手捧着祈盼的脸,将她的脑袋埋在自己的胸膛前,直到她哭累了,才腾出一只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祈盼的脑袋。
祈盼听着耳边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情绪慢慢的平缓下来,哭累了加上身体虚弱,很快就昏睡了过去。
嬴政则是拿了帕子,一点一点的将祈盼脸上的泪水擦干净,又扶着她的脑袋,给她找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让她靠着他睡。
是他欠了国师的,在大秦这个地界没有保护好她,让她平白受了这许多的苦。
嬴政一双黑眸落在祈盼身上,国师的记忆要如何才能恢复呢?
待了许久,直到天黑,祈盼才再次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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