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任在昏厥数小时后,于下午两点左右,按照北宋的时辰计算恰是未时,缓缓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甫一睁开眼,便发现自己周围围绕着一群士兵,其中除了一个都头和几个旗官外,其余全是战败被俘的厢军士卒。
由于医疗队检查确认他只是晕厥,并无明显伤势,于是决定将其移交给补俘队,安排在一座简易搭建的大茅草屋内充当战俘。穿越众目前并未对俘虏进行等级划分,所有战俘都将作为基本劳动力使用,如有特殊情况再行调整。
赵元任坐起身来,环顾四周,询问道:“这是何处?”旁边的都头恭敬回应:“回禀指使,此处乃是髡人的战俘营。”听闻此言,赵元任才彻底清醒过来,他注意到门口赫然站着两个熟悉的髡人身影,正是早上与他们激烈交锋的敌军。想到自己身为峡州厢都指挥使,威名远播,在当地颇具影响力,赵元任决定挺身而出,试图与髡人交涉一番。
正当他准备起身走向门口之际,身边的都头却及时拉住他,低声告诫道:“指使,那髡人手中有奇异法器,就是您早上见到的那种黑色物件,一旦发出声响,百步之内即可取人性命。”说着,都头指向了不远处的髡人,赵元任定睛一看,果然是早间战斗中对方使用的神秘武器。
略作思量,赵元任平复了一下心情,安慰身边的手下说:“无妨,我看这些髡人并非嗜杀之人,否则我们早没命了。”随后,他缓步来到门口守卫旁边,深施一礼,语气谦恭地说道:“在下乃是峡州厢都指挥使赵元任,烦请阁下通报贵上官,赵某有要事求见。”
换作往日,面对任何困境,赵元任都会凭借大宋朝廷的威严以及自身地位,表现出十足的底气和霸气,即使是面对流寇山贼也不曾低头。毕竟在他身后屹立的是强大的大宋王朝,这种力量对于那些流寇山贼来说,是无法比拟且难以抗拒的,而且这些流寇山贼往往也有招安的需求,所以,面对赵大人的王霸之气,山贼流寇们也是给足面子。然而,眼前的髡人及其所展现出的强大火力和行事风格,已经超出了赵元任的认知范畴,因此此刻他选择收敛起往日的傲气,尽量避免激怒对方,以防引发不必要的灾祸。
张龙伟听得有人跟他说话,便转过身,见是一个衣着华丽之人,回想起今早的通报,便知道这是敌人的指挥官之一,见他如此客气,也不摆谱,说道:“等我通报”,说完,便对着耳麦说道:“队长,有一个自称峡州厢都指挥使赵元任的人要见你,请指示”。
赵元任听得他凭空向上官汇报,又见他说话客气,便壮着胆子问道:“敢问小哥这是何神通,竟然能千里传音”,称呼都亲切起来。张龙伟说道:“元老院法器,你这凡夫俗子问了也不懂”,赵元任听完就开始拍起马屁:“原来贵众皆是上仙下凡,吾等凡夫俗子,有眼不识泰山,实在是失敬失敬”,说完连连作揖。这大宋的五品武官拍马屁的功夫可不是盖的,几句话下来,就让张龙伟收起了鄙视之心,这时,耳麦传来队长命令:“带他来人资委办公室”,张龙伟也就不再听他奉承,说道:“跟我来”。
这人资委办公室设置在战俘营后方,就一个茅草房,连围墙都没有,因为还没来得及修,里面正中位置摆着一张从一家餐厅征用来的六人长桌,桌子旁依次坐着人资委主任江大个、前线指挥官柴云涛、执委贺熊、外联委尹俊涛、行政委副主任乔某中,门口几步远放着一把椅子。
赵元任一进屋,扫视了坐着的众人,就明白正中间的肯定是穿越众的大人物,于是立刻对着正中间行一大礼,然后跪下磕头道:“罪将峡州厢都指挥使赵元任,拜见各位上官”。
赵元任如此反应,的确是出乎众人预料的。众人皆预想过赵大人会刚正不屈或者是叩头求饶,唯独没想过是这样:低头中还自带一些体面。
贺熊开口说道:“赵指挥使坐”。赵元任谢礼起身,刚一坐下就主动开口道:“各位上官,此事全是那峡州知州陆从安所为,是陆知州以上官之威要本将领兵试探各位,他吩咐本官道“如髡人势弱,则击而收之,如髡人势强,则徐徐图之”,本官也只是奉命行事,还请各位上官明察秋毫”,说完,又是行一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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