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走路吗?甩手走几步看看”施维宇道,
“是”,孙三柱说罢就迈步往前。他走的时候手是僵硬的,腿倒是迈得很开,
“手甩起来”,
“是”,这一下就开始搞笑了,他的手非常僵硬,手臂紧紧的贴着身子,就剩两个手掌在前后甩,甩也甩不对,要么是节奏对不上,要么就是左手左脚。
施维宇一看,当即就气笑了,冲过去踹了一下,孙三柱也站住了,站得还算笔直,全身紧绷,双手并拢,一动不动。
“你是干什么吃的,手都不会甩吗?你不是还当了峡州的厢军吗?你们操典不走路吗?”施维宇大声骂道。
“报、报告班长,俺当厢军拿的是长枪,路是走的,但是没甩过手”孙三柱回答道,施维宇的这个班全部都是厢军俘虏。
施维宇听完,又气又好笑,又是头大,他已经操练了一早上了,其他九个人也出现了这种左手左腿的情况,但都陆陆续续纠正过来了,就这个孙三柱,分别练手练腿都没问题,一合并,立马就不行了。
“王小旗,过来”,
“到,班长”这王小旗是厢军里面的一个小旗,算是孙三柱的上官,虽然出身也是穷屌丝一个,但为人机灵,很快就爬到了小旗的位置。
“这孙三柱以前在你们厢军里是不是最笨的一个?”施维宇问道,
“报告班长,不是,他算可用之人了”王小旗回答道,
“哦,那比他笨的呢,有没有被俘虏的?现在有没有来当兵?我倒是想看看比他笨的到底有多笨”施维宇接着问。
“报告班长”王小旗的声音暗淡下去,“班长,比他笨的人都没有了,早不活了,要么被营管都头打杀了,要么就被指挥使宰了拿来立威,还有的做苦役,累死了...”说到这里,他眉飞色舞的神态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死寂的空洞,头也低了下来。
施维宇听到这里愕然,他看看其他士兵,大家都一样,头埋到胸口,孙三柱大滴的泪水已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在中国历史浩瀚的长卷中,新中国成立前的军事记载往往聚焦于那些驰骋疆场、挥师决胜的将领与他们辉煌的战功。在这些将领战功的背后,是无数底层士兵们默默无闻的付出和牺牲。
他们的名字多数被淹没在了历史的尘埃之中,仅作为宏大叙事中的背景,偶尔在某某将领的传记或战争记录中以“士卒”、“兵丁”的形式一笔带过,其生命如同飘零的浮萍,生时地位卑微,死时则凄凉寂寥,无人问津。
这种猪狗一般的印记,直到那支承载着人民希望、烙印着红色革命基因的军队诞生,才得以根本性的转变。这支军队以人民为中心,尊重每一位战士的生命价值,倡导官兵一致的原则,赋予士兵前所未有的尊严与权利。施维宇,作为一位深受红色文化熏陶并服务于现代化军队的军人,他根本无法体会那个万恶的旧时代,他如今所看到的泪水,只不过是他们曾经遭受苦难的万分之一。
施维宇拍拍王小旗的肩膀,又拿袖子给孙三柱擦了擦眼泪,不禁叹了口气,对着他们说道:“好了,现在元老院来了,你们归队”。
待士兵们重新整队完毕,施维宇说道:“大家都坐,我们训练了好长时间了,现在,我们休息一会”,说罢,就带头坐下,几个士兵看到他坐下,互相看看,也陆续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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