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公子谈笑间,南宫大将军被人推了进来,今夜她难得穿了红衣,头发也挽了简单的花样,多了几个头饰。面颊染了红霞,也不知是热是羞的。浮云女子不善女装,尤其是军人平日里打扮的跟男尊的男子也差不许多。今日的南宫默是众人不曾见过的样子,端庄美丽,英姿飒爽,宛如一股清泉,大有沁人心脾之感,与往日拼杀战场的判若两人。月晗不合时宜的看痴了,半天没反应。看那人眉眼,确是南宫默,但周身气质却与往日完全不同。
凤游看着发呆的新郎,在后面轻咳一声。月晗才反应过来自己出丑了,忙低下头羞涩不语。南宫默也才在月晗的注视里缓过神,偏过头来缓解一下澎湃的心情。想自己这么大人了,之前夫侍,夫君的也娶了十几个,今天这羞涩感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
这两个人的事,军中同期的将领基本没有不知道的,但能修成正果倒让人很意外。跟着南宫默进来的左右护军,还有几个将官都跟着起哄。右护军接过南衣手里的另一端红绸塞给了南宫默,“你有啥可害羞的,赶紧走,王爷还等着呢”南宫大将军瞪了她一眼,右护军跳开了去。保住自己的脑袋,免挨她一记爆栗。
南宫默牵着月晗走出寝帐,外面呼声乍起,腰扎红绸的女兵分开两列,往新人头上洒着花瓣,月璃小公子看得兴奋不已,接过身旁一篮子花瓣自己给前面的人洒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参加浮云的婚礼,原来可以这样美。高兴之余,心头又难免失落,看着三哥的背影满是羡慕。南宫将军给了他一个完整的婚礼,一个正室的名分,一份昭告天下的表白。想着却有一股热意划过脸颊,小公子抬手偷偷拭去。人生有得亦有失,三哥当初那么喜欢王爷,为了跟随王爷的脚步,不惜随军出征,颠沛流离,病榻前日日陪伴,却不敢奢望王爷看他一眼,如今放手了,才得到了另一个人的垂爱,也许三哥曾经也是羡慕自己的吧。
队伍朝校场中央走去,王爷正坐在主位上翘首以盼。月璃看着那头戴紫金冠,身着紫色游金丝朝服的人,嘴角上扬,没有婚礼也罢,没有正室身份也好,只要在身边的那个人是东方倾城就可以忽略一切。月璃望着倾城甜甜的笑着,这一切变化尽数落在凤游眼中,无声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左护军是今晚的司仪,待新人站定,如今的月晗竟比南宫默高了一头,看上去高挑帅气,姿色上佳与南宫大将军倒有几分相配,只是为了这么个异族,断送了大好前程,众人皆为南宫默惋惜。
“一拜天地”南宫默携月晗转身看向高悬的朗月,跪地一拜。
“二拜高堂”哪有什么高堂,南宫默的爹娘都在京城,月晗的更远,南宫默牵过月晗对着东方倾城跪下,“我南宫默愿做王爷家臣,至此我与东方一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当日王爷在京救我之恩,末将终身不忘,今日起您既是我的主帅也是我的主公,请受属下南宫默携夫君月晗一拜。”说完,毫不含糊地给倾城磕了个头,月晗全程有点懵,最后也是有样学样地给倾城磕头。
南宫默之前与自己商量过了,但如此郑重的说出来,不免令人动容。从此后,南宫大将军就不再是朝廷的臣子,当初随自己离京虽未受皇上旨意,但她毕竟曾经战功赫赫。又是世家贵女,留在王爷身边也无人有异。今日此举算是让大军作证了。他日若东方倾城遭了祸,是要受株连的。倾城强忍泪意,从腰间取出早已准备好的亲卫军令牌扔给了南宫默,“此后,我东方倾城的安危就指望大将军了”。
众将面面相觑,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信任,亲卫军是王爷贴身的队伍,里面基本都是王爷精挑细选过的人,大多都是从小培养,这一块令牌,算是身家性命都相托了,其余将领换了换眼神,眼里皆是羡慕。
“夫妻对拜”二人相携互相行了礼。
“礼成,送入洞房”
轰,校场上炸了锅,耳边皆是众将调侃的声音,月晗脸红的像被煮熟的虾子,去往南宫默寝帐的路上,遇到的每一个人都会说上一句“恭喜将军,恭喜公子”。月晗心里升起一股甜甜的幸福感。
进入寝帐,右护军看着坐在榻上扭捏的两人,长长的叹了口气,“大将军你快些哟,王爷还在等你喝酒呢”。
刚刚好的气氛被这个杀千刀的右护军搅了个干净,南宫默美目一瞪“滚”。
月晗伸手护住南宫默,大好的日子,可不想她生气,他还没开口。右护军就回了一句“得令”,然后头也没回地跑了,帐里的下人也跟着退了个干净,不是,这是啥意思?月晗彻底蒙了,接下来要干啥,也没人告诉过自己呀。
回头就看见南宫默在解发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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