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在不远处的一处高山之上,三道身影正站在一块突出的山石之上,远远眺望着王朔二人的身影。
“家兴,不过去看看两个孩子么?”
望着前方那逐渐消失的身影,王家兴右手紧了紧怀抱之中哭泣的妻子。
“叔父,不用了,见他们只会扰乱他们心境。”
李瀚心头叹息,或许心境紊乱的是家兴自己吧。
“那咱们现在就启程么?”
“叔父,再等两天,等石头和灵儿回宗之后,我还想再去墓地那里看看。”
两天之后,王硕和王灵儿完成守孝的习俗,在村长的嘱托和村民的相送之下,两人向着众人鞠了一躬,随后踏上了返程的归途。
深夜,茅山村村北合葬墓地,王家兴夫妇拿着纸钱,几壶黄酒,还有一些贡品来到此处。
王家兴默然无语,拿起纸钱,一张张的整理捻开,点燃之后逐一放到各个坟头,深深鞠上一躬,再举起一碗黄酒,在坟前洒下,环视四周,高声呼道。
“老村长,刘大叔,王婶儿...家兴来送你们了,多年来多谢你们对家兴一家的照顾。而我未能造福茅山村,却无端引来如此祸事。”
“此事之因皆在我儿王硕,杀了几名臭名昭着的散修,对方寻仇至此,枉杀乡亲。如今他二人已被我叔父捉获,家兴代王硕为各位乡亲报仇雪恨,同时代王硕赔罪。”
李瀚把尚得金扔在王家兴身旁,尚得金惶恐的看着前方的坟冢,仿佛前方死者的冤魂正不断聚集,向其走来索命。
由于无法发声,尚得金只能不停地呜呜着,磕头求饶。
王家兴抽出身前的快刀,双目之中充满血丝,看了看身下不停磕头的尚得金,又拿出一壶烈酒,猛喝一口含在嘴中,喷浇到月光下闪烁寒芒的刀身之上,随即又对着前方说着,就像前方有人共同商量一样。
“乡亲们,就按茅山村宰猪宰羊的习俗吧,反正也都是一群畜生。”
王家兴双臂高举,伴随着一声轻呼,手中的大刀径直向着尚得金的脖颈处砍去。
鲜血迸溅,但长刀并未像预想的那样完全切下去,王家兴力竭无法完全砍断尚得金的头颅,尚留有一些血肉相连,头颅缺乏支撑垂下,瞪大的双眼充满了恐惧之色,乞怜的望着前方的坟冢。
王家兴不顾脸上的鲜血,再次蓄力挥刀才终于把尚得金的头颅割下,双手捡起,放到坟冢前方,双膝跪地。
“老村长,各位乡亲,这是凶手之一,叫尚得金,还有一个是孟宇飞,不过孟宇飞这个老贼,家兴还有些用处,待我日后归来,再将其尸首送到你们面前。”
言罢,王家兴在坟前又磕了三个头,把大刀插在尚得金的尸首旁边,三人也踏上了南行的旅途。
待几人走后的第二日早晨,茅山村如同炸开了锅一样,人们纷纷呼喊着。
“快走!到墓地那儿去,有人替咱村报仇了。”
一时间,刚刚平息下来的悲伤情绪犹如奔涌的火山一样,轰然的爆发开来。
坟冢前,村长早早到来,尽力得安抚着暴躁的人群,但是面对着弑父杀母的凶手,哪怕已经知道凶手已然死亡,愤怒的人们还是想上前看看其面目,哪怕踹上几脚、骂上几句或者吐几口唾沫也好。
“让凶手暴尸三日,以发泄村民怨恨之情。”
“这个天杀的贼子,恨不能食其肉,喝其血,恳请村长让我们鞭尸。”
哭泣的声音、请命的声音,甚至还有刀剑的摩擦的声音,纷纷混杂在一起,直至午后,才逐渐的淡了下去。
而此时,踏上回宗路程的王朔和王灵儿并不知道凶手之一已然伏法。
在回到宗门之后,王朔和南宫云说起了茅山村的情况,村里的众人也是因为自己才遭到横祸,心中十分愧疚。
南宫云听言,内心同样愤愤不平,但是这种事情谁又能阻止的了呢?
“一切还是咱们的实力不够,如果我们当时能够把尚得金杀掉,或许就没有这件事情了,你的父母也不会...”
南宫云并不知道王朔父母的事情,还以为其父母也已经死亡了,劝慰着王朔兄妹二人。
王朔点头回应着,内心中思考着南宫云的话语,又联想到了父亲隐瞒的王家之事,是啊,一切都要靠实力说话,如果王家有超绝的实力,又怎么可能遭遇近乎灭门之祸,以致今天都不敢提及,如果自己当时就能够把尚得金杀掉,茅山村又怎么会遭此横祸呢?
还是要努力修炼,让自己变得更强。
还有爷爷说过,元婴期之后让我前往密室,那里又有什么呢?
这都需要自己有足够的实力,王朔的眼中重新绽放了坚定的光芒。
南宫云见王朔的精气神不再萎靡,内心也是松了一口气。
南宫云伸出右手,掌心向上。
王朔和王灵儿心领神会,也把右手伸出,三人彼此握住。
“为了父母,为了茅山村的乡亲,同时也是为了今后能够有能力保护我们身边的亲人,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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