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寺,地处内城东南,南临汴河,乃是皇家佛教寺庙。经宋三代帝王扩建,已是全国第一古刹。其占地近五百亩,殿阁庄严绚丽,僧房鳞次栉比。它是皇帝平日观赏、祈祷、寿庆和进行外事活动的重要场所,每年都有不少国外僧人前来拜会。
不仅如此,相国寺产业庞大,涉及田产、房舍、商肆、邸店、当铺等。到科举之年,大量考员入京,大多半会寄居在此。每月五次开放庙会,商人游人旅人如织,交易金额庞大。正如此,也极其容易藏污纳垢,三教九流,无所不有。
赵一凡去相国寺的目的,是去拿密诏。
他的恩师一道,曾告诉他,密诏藏于相国寺内藏经楼的秘道之中。掌管藏经楼的僧人名叫一空,是一道的同门师哥。
赵一凡从未见过一空师叔,若非密诏之事,他也不会知道恩师的身世。一道原为大相国寺的僧人,因触犯戒律被逐出寺庙。后机缘凑巧,入了逍遥门。
想着恩师的嘱托,赵一凡的心有些沉重,冥冥中不安。他总觉得,此次去相国寺,或有风波。
半个时辰已过,马车来到大相国寺山门前。二人下车,赵一凡抬眼一看,“大相国寺”四个大字,熠熠生辉。这是宋太宗亲自题写的匾额。小箫将马车交给附近酒家看管后,二人举步前往寺庙内。
“七郎,需要我做什么?”小箫难得也正经起来。
“这个,暂时没什么。”赵一凡谨慎回道,“只是我有些心慌。凡事小心行事。”
“你还会心慌?”小箫故意反问道,眉宇间有些难以置信,“我看你对付拓拔烈那小子,冷静得很。”
赵一凡耸耸肩,满不在乎:“五郎说笑了。是人都会有心慌之时。我这种感觉,可以说是第六感。”
“第六感?什么是第六感?说的这么深奥,不就是先兆吗?”小箫哼道,满脸的不屑。
赵一凡想想也是,现代人自以为比古人高明多少,但他亲临之后,其实不然。宋朝人的自信让他这个现代公民也自愧不如。不说别人,单单一个阿莲,已让他觉得此人魄力非凡。现代哪个姑娘,敢在不知底细的情况下,仅凭着一腔热血,就远走他乡?
看着小箫时不时飞扬的嘴角,赵一凡不禁被逗笑了,暗想若是生在现代,定然是说相声的好手。谁能和他搭档呢?小岳岳应该不错。
小箫看见赵一凡脸上那一抹诡异的笑,不觉浑身发冷,瞪他一眼。大事要紧,二人有所收敛,不再多言。
赵一凡问了几名僧人,寻着个管事的,得知一空禅师如今并不在寺中,在外云游,不知何时方归。
赵一凡有些沮丧,一空师叔不在,未经允许擅自进入藏经楼,必然不妥。可这密诏之事,又怎能对外人言明?
他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如今,时间就是生命。待到张德忠等人回来,再来取密诏,必然是多一分危险。更何况,到那时,一空师叔仍是未归,那也于事无补。
“七郎,只要进得藏经楼内,你可有把握拿到东西?”小箫小声问道。
赵一凡点点头,目光坚定。如何进秘道,密诏在何处存放,恩师已然交代的明明白白。
“那好,我们一不做二不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小箫此时也收起了几分懒散的气质,替赵一凡下了决定。
一经鼓舞,赵一凡也暂且放下不安,决定以身试险。
这佛门之地,赵一凡听闻有不少武林高手,都不显山露水。他心中忐忑,暗想最好今日能平安了事。
藏经楼,在寺庙之东南,从汴河引入一股水流,宽约一丈,形成护经河。有此设计,也是以防大火。周边空旷,并无大树,又有几十口大缸,紧挨存放,储满水,以备不测。
二人来至藏经楼前,只见窗门紧锁,自有威严。二人相视一眼,绕到后门。此处更显僻静,未见有半个人影。
“五郎,你在外守着。”赵一凡轻声道,用手拍拍他的肩膀,这是他们二人第一次合作,给彼此安心是必须的。
“放心。”小箫不苟言笑,语气坚定。
赵一凡点点头,深呼一口气,走到门前,手攥着门锁,稍用内功,锁内机关闭合,门锁甭然打开。他迅速闪进门内,将门关上。动作轻盈,毫无声响。
小箫复又将锁锁上,一翻身,上了回廊上的房梁。两眼机敏,四处查看。耳朵竖起,留神倾听。
赵一凡从后门进入,多少有些绕向。他要找的,是一个特别的书柜,找到它,就等于找到秘道的入口。
这藏经楼层高五丈,内多半是樟木书柜,樟木箱子。又有佛祖镇着,里面空旷,威严。
“东面靠墙第二排第三处柜子”,赵一凡屏住气,心中默念道,顺着师父的指点,他飞速往前赶着,瞬间,眼前一亮:就是它了!
赵一凡有些兴奋,事情已然成功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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