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我可是变了?”她轻轻地问。
“姑娘,你别多想。赵公子是气急了,才会那样说。更何况,我们本与他不过是相熟的朋友,回到杭州,估计再见是难了,又何必此刻为此不开心?”
阿月故意这麽说,以此来试探姑娘可是对赵一凡动了情。这些日子,三儿有意无意借着各种机会靠近她,对方的心思,她心知肚明。但是,做丫鬟的,哪里有自己先做主的道理?
林风儿被这番话猛然点醒了,兀地笑了出来:“说的也是。我也不知是怎么了,近日来容易胡思乱想。罢了,我们不说他们,怪烦的。离开这么久,你可想家了?”
提到这里,阿月顿时眼圈红了,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也想家。可是,我又害怕。阿月,爹爹的意思,你也清楚。我此番回去,婚事是再也不能拖了。可是,与一个素未谋面之人结为夫妻,从此相夫教子,我真是不甘心。嫁,我定要嫁与一个心甘情愿之人,才不枉此生。”说着,她的眼神中无比坚定,可是,瞬间,又黯淡下去。这样的人,又在何处?
阿月叹口气,捡起一根树枝挑拨着火焰,无奈道:“姑娘,婚事都是父母做主,我们又能奈何?不过,堂主对你宠爱有加,你若有了心上人,他自是不会反对,定会为你做主。可这姻缘,又岂是求得来的?”
“求得来求不来,我们暂且不去管它。现在,我们不是无忧无虑吗?阿月,你看!”林风儿猛然跳起来,指着星空,然后双手摊开,转了一圈,“这天地是我们的!月亮是我们的!星光是我们的!一草一木都是我们的!”
“阿月!我突然觉得豁然开朗,很想吟诗。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阿月,若是此刻有酒,就更是惬意了!”
看姑娘如此好兴致,阿月也觉浑身轻快,起身凑过去,摇头晃脑,大声笑道:“姑娘,你这是得陇望蜀了!还想对酒当歌不成?”
“知我者,阿月也!”
“不过倒让你说中了,我这小水袋中,装着的确是酒……”
“哦?可是真的?”说着,等不及阿月动手,林风儿迫不及待的将水袋取下,打开来,鼻子凑上去,一股浓香的酒味沁人心脾。她一仰脖子,灌了一大口,不想呛着了,边咳嗽边笑,疯疯傻傻,“好酒好酒!真是快意!”
“姑娘,你慢点喝!”阿月一把将水袋夺下来,“这是备着驱寒用的,禁不住这麽喝。”
喝了点酒,林风儿更是诗意大发,跳着凌乱的舞步,大声吟起来:“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就在林风儿酣畅淋漓之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这个声音,洪亮中些许寒意,二人大吃一惊,顺着声音看过去,月色笼罩下,一张清秀俊朗的脸庞赫然再次出现。
是楚玉!
林风儿微微皱眉:怎么,方才得罪了他,这么快就来寻仇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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