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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子鹏的心声仍在继续,

【宗左使说了,那是神药!我要是想驯服哪个女人,就给她们喝神药!】

【难道贺司恋真的像玉梅所说的那么厉害!宗左使说了,神药无色无味,绝对查不出来!】

“你要是不想吃苦头的话, 最好实话实说,你是怎么购买到的神药!”贺司恋没有温度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黄子鹏扫了她一眼,面上已带了惊恐之色。

又听贺司恋面无表情的问道,“你和他是怎么联系的?”

十多分钟后,贺司恋走出了房间。

身后的门板合上。

傅沉聿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跟上她。

他居高临下的站在黄子鹏的面前,漆黑的眼眸中,迸裂出一抹杀意。

但很快消逝。

“别让他死了!”他扔下一句话,转身大步离开。

敢对司恋打龌龊主意,就这么让他死掉的话,未免太便宜他了!

房间里。

聿七掉下假发,扯了身上的旗袍,甩了多次差点让他摔成狗啃泥的高跟鞋。

他抡起大拳头,“兄弟们,扁他!”

聿五聿六聿八聿九聿十聿十一聿十二,再加一个季风,九个小伙冲上去,对着黄子鹏就是一通拳打脚踢。

“别打了,你们别打了!”岑玉梅狂呼。

贺司恋离开前解了她的声穴。

但不管她怎么狂呼,根本没有人听她的。

她的身子还不能动,只能泪流满面看着心爱的男人被揍。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敢打我们少夫人的主意!”聿七握紧拳头,又一拳落下。

黄子鹏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少夫人”几个字,令他瞳孔剧烈收缩。

外界传贺司恋嫁给了一个老男人。

原来,根本不是!

她嫁的人是傅沉聿!

这个消息,令他如坠深渊。

开罪了傅家大少爷,他知道,自己彻底玩完了!

他软绵绵的趴在地面上,下身突然一热。

接着,一股骚臭味立即弥漫整个房间。

季风等人立即停下手中的动作。

一群人跳开了去。

杨采曼和孙以容冲上前,“换我们来揍他!”

身上的毒已解,她们仿佛换了一个人,对黄子鹏的恨,就像是看见了杀父仇人。

“你这个王八蛋,你敢害我们!”

她们气极而哭。

她们记起了以前的事。

她们都有自己深爱的人,黄子鹏给她们下了毒,导致她们忘了原来的爱人,转而对他这个长得貌丑如猪的男人爱得深入骨血。

而曾经深爱的人,伤心过后,转身娶了他人为妻。

不管当年多么深爱,她们与他们,都已经成为过去,永远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现在一想起这个男人对她们曾经做过的事情,她们只觉得恶心滚滚。

恨不能把黄子鹏撕成碎片。

她们是这么想,也是这么干了。

四只手,用力的撕扯着黄子鹏。

完全不在乎这个男人是不是已经被吓得尿了裤子。

浓郁的恨意,已经占满她们的胸腔。

“我杀了你!”杨采曼转身从茶几上取了一把水果刀。

眼见就要刺向黄子鹏,被季风拦下,“别冲动,他死了,你下半辈子也毁了。”

“为这种男人不值。”聿七补充道。

同样已经握住了水果刀的孙以容收了脚步。

“哐当!”两声响,水果刀掉落到地面上。

想到已经为黄子鹏生儿育女,杨采曼和孙以容坐在地上,捂脸痛哭。

她们曾经引以为傲的孩子,一个个长得都跟黄子鹏有五六分相像。

她们对黄子鹏已是厌恶至极,往后余生,她们又该如何面对长得极像黄子鹏的孩子?

-

贺司恋走出酒店没多久,傅沉聿就跟出来了。

“司恋,你还想从他身上知道什么?我让人去撬他嘴!”傅沉聿站到了贺司恋的身边。

贺司恋问了黄子鹏好几个问题,可黄子鹏什么都没有说。

要不是他不想贺司恋看到他暴力的一面,在房间里他已经出手了。

贺司恋却摇了摇头,“该知道的我已经知道了。”

听了她的话,傅沉聿微怔了一会。

明明黄子鹏什么都没有说,司恋却什么都已经知道了?

他心下狐疑。

可想到贺司恋的本事,他点头,“好。”

贺司恋看了他一眼,“今天的事,谢谢你。”

傅沉聿,“……”

试着习惯吧!

黄子鹏和岑玉梅后续的事情,贺司恋没再去管。

她能知道的结果是,这两个人的下半辈子,都会在里面度过。

每日每夜,承受痛苦的煎熬。

--

隔天。

日月心诊室。

几日不见的明自影一身汉服装出现了。

“司恋,快告诉哥哥,这两天干了什么大事?”他笑眯眯的。

贺司恋没回答他,她吸了吸鼻子,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她问,“你去医院了?”

明自影面上的笑容一僵,“不是,你这是狗鼻子吗?连我去医院都闻得出来?”

他回到酒店,痛痛快快的洗了三遍了。

她这不是狗鼻子,是灵鼻子!

“是哪里不舒服?”贺司恋忙问。

明自影摇头,“没有哪里不舒服。就是去医院看望一个朋友。”

“你才到云城几天,这么快就交到了朋友?”

“当然。你可别小瞧我!”

两人正说着,一个轻柔的女声从外面传来,“你好,请问你们这里要招人是吗?”

贺司恋同明自影抬头看去,发现居然是宋雅竹。

那个才进贺家没做多久曾经好意提醒贺司恋的女佣。

宋雅竹看见贺司恋和明自影,吃了一惊,“大小姐,明先生,你们……好!”

贺司恋问,“你想来这里应聘?”

宋雅竹点头,“我想应聘这里的前台。”

贺司恋奇怪,“你不在贺家做了吗?”

宋雅竹沉默了一会,说,“不在了。贺先生说了,贺家……不再需要那么多人。他说我还年轻,会找到更好的工作,这个月给我结了三倍工资。”

贺司恋一下子了然了。

贺家一下子少了两个人,也的确不需要那么多人伺候。

她说,“我这里的确招前台,如果你想来的话,明天就可以过来报到开始上班。”

就冲宋雅竹曾在贺家提醒她的事,她看得出来,宋雅竹是个三观正、是非分明且心地善良的人。

宋雅竹面上一喜,“大小姐,这是你开的店?我真的可以吗?”

贺司恋含笑道,“当然。”

“太小姐,太谢谢你了。”宋雅竹开心得不知所措。

戴心萝就在这时走了过来,“宋小姐是吗?你过来登记一下。”

宋雅竹开开心心的跟她走到了办公桌那边。

“司恋,加我一个,我要做你这里的安保!”又一道声音传来。

是祁肖。

他大步从对面走来,他的身后,跟着他的父母和弟弟。

他和弟弟的手中,拎着大包小包。

“还有我。”这是岑言晧的声音。

岑母搀扶着瘦弱的岑父慢慢的走来。

身后,几个男子手中也同样拎着大包小包。

“司恋,谢谢你。”

“贺小姐,谢谢你救了我们一家。”

礼物堆满了诊室的客厅。

贺司恋同明自影看得目瞪口呆。

他们都是过来谢谢她的。

黄子鹏和岑玉梅的事已经被傅沉聿压下去,但是岑家和祁家却是知道实情的。

祁父祁母亦是被黄子鹏所害。

“司恋,我没办法报答你,你就让我留在你的身边吧。”祁肖下定了决心,“我可以做的事情很多,无论打架还是洗衣做饭,我都在行。最重要的是,我可以保护你,谁敢来这里闹事,我就揍谁。揍得他爹妈都不认得为止!”

祁父祁母却在一旁劝说,“阿肖,你别为难贺小姐。”

贺司恋默了几秒钟,扬唇一笑,“好。我答应你。”

那块地皮的事情已经解决得差不多,等后续准备完毕,就可以动工了。

到时候,她需要的人才就多喽。

祁肖那可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司恋,谢谢你!”祁肖差点原地蹦起。

“司恋,还有我。”岑言晧忙往里挤。

贺司恋却摇头,“你,不行。”

岑家就他一个子孙辈,岑家就等着他回去接管了。

她可不能把岑家唯一继承人给挖了。

岑言晧闻言,脸上顿时失落一片。

贺司恋微笑道,“或许,以后我们有合作的机会也不可知。”

岑言晧这才眉开眼笑。

他自是知道自己背负的责任。

只要还有与她见面的机会,那就好。

-

岑家人和祁家人并不留多久,生怕打扰贺司恋,两家人很快离开。

他们刚走,明自影扯了扯贺司恋,低声说,“那家伙对你没安好心,你要把他招进来?你知不知道,他这人很不安全!”

那家伙,指的是祁肖无疑了。

贺司恋扫了他一眼,“我觉得这里所有人最不安全的就是你!”

明自影面上表情一僵,“你……你胡说什么?”

贺司恋问他,“你说说,你这一路过来,招惹了多少女生的注意?多少女生问你要微信?”

明自影呵呵一笑,“没办法,爷我的魅力太大了!”

“所以,你才是最不安全的一个。”贺司恋转身往里走。

她没想到,会是一语成谶!

明自影敛了脸上的笑容,他拧着眉,不知在想什么。

“我撤了,晚上一起吃饭。”他摆摆手,走出诊室。

与正进门的贺云轩撞了个脸。

两人相互打了个招呼。

正巧宋雅竹高高兴兴的往外走,看见贺云轩时,她朝他微微一笑。

贺云轩怔愣了一下,一股说不出的怪异感觉涌了上来。

宋雅竹已经离开,贺云轩盯着她的后背看了好一会,直到她的身影消失。

“云轩,你怎么来了?”贺司恋回头看见他对着大门出神,奇怪一问。

贺云轩收回飘远的视线,目光落在贺司恋的身上。

贺司恋看见,这个弟弟的脸色很不好,十分的憔悴,看上去很是疲惫,一看就像是没休息好的样子。

“怎么了?生病了?”贺司恋说着,抬手就要摸向他的手腕。

打算给他把脉。

“别碰我。”贺云轩往后退了一步。

眼睛沉沉的盯着贺司恋。

目光,很是陌生。

贺司恋皱眉,“发生了什么事?”

在她的记忆里,贺云轩对妹妹向来都是温柔的。

这般陌生的眼神,跟以前的他,很不一样。

那边,戴心萝已经进了会客厅里。

“你出来一下。”贺云轩看了贺司恋一眼,走出了诊室。

贺司恋跟了出去。

“有什么事?”

贺云轩垂眸,目光沉沉的盯着她,过了一会,他哑声说道,“你不是司恋!”

十分肯定的语气。

贺司恋微讶。

他们的面前,偶尔有车子经过。

三三两两的人。

谁都没有听见贺云轩的话。

“司恋她不是你这样的。我们一起生活了十多年,她的性子如何,我清楚了解。”贺云轩握了握拳头。

在他的记忆里,真正的贺司恋胆小懦弱,眼里是浓浓的不安全感。

被人欺负,软弱得毫无还手能力。

而眼前的贺司恋,已经完全没有了她曾经的影子。

她阳光,自信,眼神坚定,身手了得,整个人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很清冷的气质。

他是到了昨天晚上才想清楚的一个问题。

所以,导致了严重的失眠。

直到天微亮时才睡了一会。

一醒来,便迫不及待的奔向了日月心诊室。

“你说你是明幽,在山谷里跟师父学艺,可真正的司恋,从来没有离开过云城。”贺云轩越说越激动。

贺司恋没有回应。

只是淡然的看着他。

观她的反应,贺云轩的心一跳。

一个人,不可能突然就转了性,没有了以前的一丝影子。

除非,这个人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人。

“你是贺安瑶!司恋的双胞胎姐姐!”说到最后,贺云轩的声音已是颤抖。

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贺司恋默然。

贺云轩猛 然扣住她的双肩,情绪有些激动,“你在冒充司恋。她人呢?”

贺司恋被他捏得双肩生疼,抬手拍开了他,轻声道,“你别激动。司恋她是我妹妹,你以为,我对她做了什么?”

“那她人去了哪里?”贺云轩强压下内心情绪的翻涌。

贺司恋撇开了眼,“她死了。拜你母亲和姐姐所赐。”

“你说什么?”贺云轩面上表情突变。

脸上的血色尽散。

贺司恋只觉眼眶和鼻腔一阵酸胀,她知道贺云轩听清楚了。

“她人葬在了哪里?”贺云轩眼眶发红,声音哽咽。

贺司恋反问他,“那对母女如此恶毒,你觉得,她们会留尸吗?”

贺云轩浑身一颤。

良久,他默默转身,失魂落魄的走到了马路上。

贺司恋没有看见,少年流下了两行泪水。

她心情沉重的回到诊室。

“司恋,这是宋雅竹的资料。”戴心萝将资料递了过来。

贺司恋接过,垂眸一看,愣,“十九岁?”

这比贺云轩还要小一个月。

戴心萝点头,很确定的说,“是的。她给出了身份证。身份证上就是这么说的。我觉得奇怪,这个年纪应该还在上学才对。她说她是孤儿,赚不到读书的钱,只想赚到生活的费用。但是她说她自己并没有放弃学习……”

贺司恋低头不语。

-

宋雅竹并没有离开。

她在距离日月心诊室不远处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她满脸纠结。

一回转身,她看见了贺云轩。

当看见男人脸上的泪水时,她吃了一惊,忙上前,“云轩,你还好吧?”

贺云轩抬起眼皮。

宋雅竹一怔,垂下眼帘,“大少爷,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贺云轩恍若未闻,开口喃喃道,“她死了,我要去陪她。”

“大少爷,谁死了。你……你不要想不开啊!”

“司恋她死了,她死了,我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贺云轩完全沉浸在痛苦中,眼中的光华闪烁。

宋雅竹心一跳,忙拽住他的手,“她没死。你相信我。你不要想不开。”

“别碰我!你不是她!”贺云轩此时已是面如死灰。

他麻木的走向马路上,完全没有看见,一辆车正朝他开来。

宋雅竹大惊失色,“云轩!”

说着,人已冲过去,一把将他拉回来。

两人重重的摔倒在地。

那辆汽车,在他们的身边,险险擦身而过。

宋雅竹顾不得摔疼,忙起身扶起贺云轩,安慰他,“司恋她是你姐,她一定不希望你这样。”

疼痛的刺激,令贺云轩的神智恢复了一大半,他垂眸看向宋雅竹,“你错了,她不是我姐。”

他站起身,木然的再次朝前走去。

宋雅竹无奈,只好给戴心萝打电话。

戴心萝把电话递给贺司恋。

贺司恋一听贺云轩差点出车祸,忙问了地址,不过五分钟的时间,就赶到了宋雅竹所说的位置。

“发生了什么事?”贺司恋紧张一问。

虽然已经猜测出可能跟妹妹的死有关。

宋雅竹将方才发生的事情,以及贺云轩所说的话,全告知了贺司恋。

贺司恋听得呼吸一窒。

妹妹死了,云轩他……不想独活?

这是,要去死的意思吗?

她拽住了贺云轩的手腕,“你跟我回去。”

贺云轩想甩开她,“你不是她。”

实在是怕他想不开出大事,贺司恋无奈,取出银针钉住了他。

同时,封了他的声穴。

“云轩,抱歉,我不希望你出事。”她轻声说。

贺云轩动不了,也说不了话,眼睛却泛着红,

【我不是贺家人。我跟贺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我也不是林依霜的孩子。】

【这么多年,我只想好好努力学习,让自己变得强大,好好保护她。】

【可是她却一声不吭走了。】

【司恋她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要下去陪她!】

贺司恋顿住了脚步。

她的眼中,是满满的不可置信。

云轩不是贺家的孩子?

他和贺家没有血缘关系?

他,喜欢妹妹司恋?

贺司恋久久反应不过来。

“司恋,你们在这里做什么?”祁肖的声音突然传至。

得到贺司恋的允诺,他送父母回去后,又屁颠屁颠的赶回来了。

贺司恋回过神,她看看伤心欲绝的贺云轩,又看看祁肖,开口道,“你来得正好。你把他扛回诊室去。”

祁肖,“啊?”

下一秒,他开开心心的说,“好!”

上前一步,一把将贺云轩轻松的扛在肩上。

身高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就这么的被他给扛走了。

宋雅竹看得目瞪口呆。

顿了几秒钟后,她急急跟了上去。

她,放心不下贺云轩。

-

祁肖扛着贺云轩,接受了一路的行人注目礼回到了日月心诊室。

贺云轩被安置在休息室的一张床上。

贺司恋站在床边安慰他,“你好好休息一会。”

她说着,用银针刺了他的睡穴。

贺云轩闭上眼睛,沉睡了过去。

贺司恋叹了一口气,转身,发现宋雅竹正满脸担忧的站在边上。

对上贺司恋的不解的眼神,她解释,“我……我不放心,就过来看看。”

她的眼神有些躲闪,慌乱,像是不敢看贺司恋。

心声却一句句往外蹦,

【这明明是我的身子,可是我却不知道,占了我身子的人是谁。】

【我不知道怎么跟她开口。】

【没有人知道我是谁,可是又有谁知道,我才是真正的贺司恋!】

【可我要怎么跟她说……】

【如果我说了,我才是这具身子的真正主人,她会对我做什么?】

一抬眼,发现贺司恋正满脸震惊的看着她。

宋雅竹慌了,【糟糕,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难道,她是真正的宋雅竹,我们互换了身子?】

她不敢看贺司恋。

却又忍不住又抬头看了她一眼。

这一看,差点把自己吓了一跳。

她看见贺司恋眼里含着水光,脸上却带着笑容……

“大……大小姐……”

贺司恋上前,猛的握住了她的手,“小恋,你是小恋!贺司恋!”

祁肖把人扛过来后就退了出去。

此时,房间里只有贺司恋和宋雅竹,以及一个睡得香沉的贺云轩。

宋雅竹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知道的?”

她的确是真正的贺司恋。

可眼前的“贺司恋”是谁?

她原本的身体里,住的是谁的灵魂?

贺司恋红了双眼,“小恋,我是你姐,我是贺安瑶!”

“真的?”宋雅竹不敢相信。

她不知道贺司恋是怎么认出她来的!

两人将小时候的事一一说出。

最后,两人确定了这样的一个事实:

她们受上天怜悯,都得到了重生。

她们换了颗芯子。

姐妹俩激动得抱在了一起,贺司恋说,“小恋,以后我们都要好好的!”

宋雅竹重重的点头,“嗯。”

贺司恋松开了手,认真的说,“我们的身份不能让别人知道。以后你就是宋雅竹,我是贺司恋。小竹,姐以后就这么叫你,好吗?”

宋雅竹很高兴,“姐,好的!名不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都好好的!”

提起这个,两人又忍不住说起在贺家的事。

这十年,妹妹的遭遇令贺司恋心疼不已,“小竹,姐已经为你报仇,那对歹毒的母女已经死了。我们忘掉过去,一切重新开始。”

姐妹俩没留意,躺在床上的贺云轩睫毛颤了颤。

他想要醒来,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宋雅竹的视线落在了贺云轩的身上,“姐,他以为我死了,很难过。”

贺司恋点了点头,想到之前听见贺云轩的心声,心情很是复杂。

又听宋雅竹低低的说,“姐,云轩他不是贺家人,我见过他跟爸还有同我的亲子鉴定报告,他跟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姐,要告诉爸吗?”

还是贺司恋的时候,她没有那方面的意识,重生后,原本痴傻的她,已然恢复正常。

不久前贺云轩说的那句“她不是我姐”的话,令她回想起了很多年前见过的亲子鉴定报告。

再想到贺云轩以为她死,要下去陪她时,她心里便泛起了一阵阵的酸楚。

听了妹妹的话,贺司恋摇头,“再说吧!”

她们那个生物学上的父亲,早已让她心生绝望。

这么多年,他对她们的不闻不问以及对林依霜母女无法无天的纵容,导致她们一次次陷害她们姐妹,这样的恨,她不会忘记,更不可能原谅他!

宋雅竹点头,“好。不说。”

“奇怪,她们在里面这么久,该不会是司恋她弟出什么事了吧?”戴心萝有些不放心。

祁肖却淡淡的说,“她是明幽,你觉得她会出事吗?”

戴心萝一听,笑了,“我不就是担心吗?”

正说着,休息室的门开了。

戴心萝和祁肖看见,贺司恋和宋雅竹眼睛又红又肿,可两人的脸上,却挂满了笑容。

戴心萝,祁肖,“……”

“你们……还好吧?”戴心萝担忧的问。

贺司恋和宋雅竹相互看了一眼,异口同声说,“我们很好。”

戴心萝,祁肖,“……”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这两个人看上去……这么奇怪?

但他们也无处可想。

贺司恋交待了一声,带着宋雅竹出了门,“小竹,你住在哪里?”

宋雅竹摇头,低声说道,“原主是个孤儿,住的是出租屋,我进贺家做女佣后就把房子退了。从贺家出来,我在附近租了房子。”

贺司恋第一想到的是安不安全,那里的环境怎么样,安保如何。

她略一沉思,问,“小竹,你还想回贺家吗?”

宋雅竹几乎是不作考虑,“不想。”

贺家于她来说,是个噩梦的存在。

至于为什么会在重生后选择回到贺家,是因为最开始实在没有安全感。

现在,她找回了姐姐,原本那股子的不安一下子就被冲散了。

贺司恋点头,“好。”

她寻思着改天去看房子了。

她始终会跟傅沉聿离婚的,离婚后她应该也不会再回贺家。

想起跟傅沉聿的婚事,贺司恋想要解释,却发现无从解释。

不是阴差阳错,而更像是命运的安排。

救他,救她,也救了妹妹。

“姐,我觉得聿少应该是喜欢你的。”听贺司恋提起这起婚事,宋雅竹说出了自己的感觉,“旁观者清,相信我的直觉不会错。而且聿少是谁呀?傅家大少爷,全云城的女人最想嫁的男人,排榜第一。”

贺司恋叹气,“小竹,原本该嫁他的人是你。”

她只是中途穿进来了。

而妹妹魂穿了出去。

宋雅竹却摇头,“不是我。林依霜当初拿的生辰八字是你的。不是我的。姐,你跟聿少嘛,我觉得你们是天生一对。你难道就不喜欢他?”

贺司恋笑了笑,“我是医者,他是病人。就这么简单。不说我和他的事了。你住哪,带我去看看。”

妹妹居住的地方,她要亲自看过才放心。

宋雅竹开开心心的带着姐姐去了出租屋。

是一个小区,出入要刷卡,安保负责,环境不错。

贺司恋又查看了一番出租屋,确定门锁各方面都没问题,这才放下心来。

“先委屈你在这里住一段时间。”贺司恋说。

等她买了大房子,再把妹妹接过去。

姐妹俩在出租屋里坐了半个小时,就听见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贺司恋从门口上的猫眼处看去,发现门外站的是满头大汗的贺云轩。

她直接拉开了房门,“云轩,你怎么来了?”

贺云轩没有看她,也没有回答她的话,视线却是越过她,落在宋雅竹的身上。

他看上去很激动,胸口剧烈起伏着。

贺司恋不奇怪他会找到这里,妹妹在诊室里留了详细住址。

她奇怪的是,贺云轩看妹妹的眼神……

贺云轩已大步走到宋雅竹的面前,在距她一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

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对面的女孩。

对上他的眼神,宋雅竹莫名的感到心慌,“大少爷,你……”

“你是司恋,对不对?”贺云轩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他的心跳得很厉害。

眼中是紧张、害怕又不安的神情。

贺司恋一下子了然了,看样子,她和妹妹在诊室休息室里说的话,他全都听见了。

宋雅竹犹豫了一会,抬眼看向贺司恋。

贺司恋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宋雅竹垂下眼帘,“……是我。我是贺司恋……”

“司恋!”贺云轩突然一把将宋雅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宋雅竹,“……云轩,你……你这是做什么!”

“司恋,我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你也不要离开我,好不好?”贺云轩声音哽咽。

高大的身子微微颤抖。

贺司恋目瞪口呆的看着。

她听见妹妹的声音,“……好!”

她还看见妹妹的双手,环上了贺云轩的腰。

贺司恋,“……”

她失笑。

抬脚走到了阳台处,顺手关上了玻璃推门。

将空间留给了贺云轩和宋雅竹。

她感到欣慰,他们两情相悦,妹妹前世过得太苦太苦,这一世,她只要她幸福快乐就好。

而她,相信贺云轩。

贺司恋突然想起那位姓杜的女孩,她应该是喜欢贺云轩的吧?

现在看来,那女孩注定是要伤心了。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声响。

贺司恋回头,一眼看见贺云轩牵着宋雅竹的手,两人眼睛都是红的,但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两人站到了她的面前。

贺云轩紧了紧掌中的小手,眼神坚定的说,“司恋,请你把小竹交给我,我会对她好,一辈子只对她好。我会保护好她,不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她们的母亲早已经不在,贺文博是个不靠谱的渣爹,所以,长姐如母,贺云轩只求征求贺司恋的意见便可。

贺司恋抬眼看向宋雅竹,后者两眼噙着泪花,轻轻的点了点头。

贺司恋便笑了,“好,小竹就交给你了。”

几人重回到客厅。

关于未来的规划,贺云轩提出的建议是,宋雅竹回去读书,争取参加今年的高、、考。

至于什么前台的工作,就不用再想了。

原身的成绩很好,可是宋雅竹穿进来之后,她自作主张要把学退了。

学校的老师不解,以为她是压力太大,只说让她休息一段时间。

她拥有原身的记忆,那些复杂的数理化,只要她在脑中多过几遍,就自然而然的理解得通了。

“我会帮你补习。”贺云轩认真的说。

宋雅竹抬起头问,“那我考什么学校好?”

贺云轩轻笑了一声,满眼都是温柔,“考我现在的学校。”

宋雅竹眼睛一亮,“要是能考上的话,你岂不是成了我的学长?”

“自然。”

“听着很浪漫。”宋雅竹对未来已经充满向往了。

贺云轩抬头扫了一眼出租屋,“把这里的房退了,搬到我那里住。”

贺司恋,宋雅竹,“……”

宋雅竹脸色爆红,“不……不需要那么快……”

贺云轩笑着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想哪去了?住在一起我才能方便给你补习。没多少时间了,你要是考不到我那学校……你可能不知道,很多女生在追我……”

“我搬!”宋雅竹忙说。

贺云轩也不解释什么,他就是要她有点压力。

是很多女生追他,但他的眼里,心里,又何尝有过别人?

贺云轩看了一眼贺司恋,“回头,我会跟他坦白,我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说,因为贺家有他想要护着的人,他只有拥有贺家大少爷这个身份,才能光明正大的见到她……

贺司恋却摇头,“不用。没必要把事情搞得太麻烦和复杂。在我的心里,你就是贺家人。你就用现在这个身份,将来才能更好的护着小竹。”

她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如果贺云轩坦白了,那么在世人眼里,待贺文博百年之后,贺家也就只剩下她贺司恋一个人了。她是医者,将来也只会在医学这方面发展。根本不可能接手管理贺氏。

贺氏交给贺云轩是再合适不过的。

贺云轩的人品,她信得过。

贺云轩虽然还没从学、校出来,但是这几年,贺文博已经放手他着手管理贺氏的一些事务。

他是个有能力的。

也是有天赋的。

贺云轩还是摇头,“不属于我的,我不能要……”

话未说完,一道急切的手机铃声响起,正是贺云轩的。

他拿起来一接听,脸色突变。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他面上已然失去血色,“爸他,出了重大车祸……”

他养了他近二十年,对他是真的好。

虽然,贺文博一直以为,他就是他的亲生儿子。

他对这个父亲,也是有感情的。

几个人匆匆往医院去。

可是来不及了,车祸太严重,贺文博人当场就没了,人送到医院,还是没能抢救过来。

贺云轩在床边跪下,突然间,泪流满面。

贺文博这一生,就这样突然的落幕了。

他到死都不知道,他以为的亲生儿子,其实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也不知道,他的两个女儿,都活得好好的,更不知道,曾经入贺家做女佣的一个女孩,就是他的亲生女儿。

贺司恋几人办理了后事。

贺云轩不得不回贺氏主持大局。

中间碰到的刁难自是不用说,好在他是个聪明且机灵的,轻易化解了一道道抛上来的难道。

再有贺司恋在一旁,一众高管都乖乖闭上了嘴巴。

因为不是贺家人,贺云轩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始终不肯上任贺氏总裁一职。

“那我只好把它交给小竹了。”贺司恋淡淡的说。

宋雅竹吓了一跳,“别。姐,我胜任不了的。你看看我,他们能把我欺负得只剩下一副骨架!”

“那你也得试。”贺司恋认认真真的说,“不试怎么知道?”

“可……可我还要备考……”宋雅竹怕了。

贺云轩不得不投降,“行吧。我上!”

他是舍不得宋雅竹受丁点儿委屈的。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贺文博的离开,于贺司恋来说,似乎也并不是那么难过。

她回到聿园,坐在聿园的秋千上,小七在她的身边落坐,陪她。

傅沉聿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贺司恋在跟小七聊天。

她说一两句,小七就喵喵的回应几声。

听上去,像是那么一回事。

只可惜,他听不懂猫语。

他告诉贺司恋,那块地皮的事情已经处理好。

他将祁肖装神弄鬼的事情公布于众,当然,隐去了祁肖的真实身份。

毕竟祁肖现在已经是贺司恋手底下的人,他不能将贺司恋拖下水。

“过几天差不多就可以动工。”傅沉聿轻声说道。

那块地早就做过规划,贺司恋看过图纸,又改了几处,之后的事,全由傅沉聿让人去做。

她相当于成了个甩手掌柜,而傅沉聿成了合作伙伴。

贺司恋松了一口气,“聿少,谢谢你。”

那个地方曾被视为死亡之谷,死亡之谷的谣言已破除,

他上前告诉她,“司恋,已经找到当年冤枉明空医生的人,他已发文还原当年的冤案,还你师父清白。”

贺司恋一听,人已从秋千上下来,“真的?”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找人,可奇怪的是,那人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没想到,傅沉聿一出手,顺利且快速帮她解决了这件事情。

傅沉聿含笑道,“真的。”

说着取出手机,在上面操作了一番,再将手机送到了贺司恋的面前。

贺司恋接过,垂眸。

手机屏幕上是一个视频,视频上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叫何凌山的。

此时的他正满脸愧疚的对着镜头说话。

他说他诬陷了明空医生。

他说他拿到了一大笔钱,但这十几年,没有一天过得安心的。

他说他错了。

他说明空医生是神医,他亲人的死跟明空医生没有任何关系。

他说希望明空医生能回到医学界,继续救死扶伤。

男人说到最后泪流满面。

视频后面的留言已过万,清一色的大骂何凌山是个恶人。

支持明空医生回来的点赞已过十万。

大伙都希望明空回来。

很快,这条视频冲上了热搜榜。

当然,贺司恋相信这里面也有傅沉聿的手笔。

贺司恋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

“他会得到他应有的惩罚。”道歉视频播放完毕,傅沉聿如是说。

诬陷一个医学泰斗,何凌山受到的惩罚不会轻。

“聿少,太谢谢您了。”贺司恋捧着手机,“可是,他为什么要诬陷我师父?难道仅仅是为了讹一笔钱?”

因为见过这样的人了,一个人离世了,他的亲人,总能找到一个理由讹人一笔钱。

现实世界里, 这样的人还真不少。

“的确是为钱。”傅沉聿回,“但是……”

诬陷明空的何凌山,他的爷爷曾在师父手底下做过治疗。

那位老人年岁已高,九十九岁,患了不治之症,明空说没有治疗的必要了,回去好吃好喝伺候着。

何凌山带老人回去了,一个月后,老人在睡梦中离去,本来对于这么高年岁的老人来说,算是喜丧,因为老人无病无痛的离开,这是善终,可是何凌山却突然举报了明空。

说他不配为医,没有医者仁心,间接害死了他爷爷。

何凌山将此事放大,放到网络平台上,任由事情发酵。

又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些群演,空头指责明空那许许多多的荣誉是买来的。

指责他根本没有真本事,根本治不好病人的病。

说他收病人红包,没有红包就不专心治病。

而清风正派的明空,不曾收受过病人和家属的任何好处。

却被人无端造起了谣。

一时间,明空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处。

没有人再找他看病。

他走在路上,会莫名其妙被人扔垃圾。

他家门口也被人扔了臭鸡蛋。

还在他家门上写着“庸医”“大骗子”“恶人”等字样。

曾经得到过明空救助医治的人,没有一个人跳出来为他说话。

网暴的力量,是很可怕的。

有多少人,因为无法承受网暴而选择轻生。

最后,明空受不了刺激,带着妻子,离开了云城。

这一走,就是十几年。

“何凌山所为,是受他人指使?”贺司恋看傅沉聿的神情,突然想到了这么一个可能。

傅沉聿点头,面色凝重,“是。他的一位同行,李凡文,也是他的同学,两人从学生时代起就开始了明争暗斗。当年,云城有一个医生最高级别的荣誉奖……明空医生出事后,这奖,就落到了李凡文的身上。”

闻言,贺司恋了然了,“所以,何凌山是受了李凡文的指使。”

傅沉聿点头,“何凌山是贪钱之人,实际上,他并不知道给他钱,指使他诬陷明空医生的人是谁。事成后,他又拿到了一百万。”

贺司恋握紧了拳头。

傅沉聿轻声说道,“所有的据都已经在手。但是并未移交。”

贺司恋明白他的意思。

她说,“我要马上回一趟空明谷。”

“我陪你。”傅沉聿握住她的手,“我安排直升机,直接飞过去。”

掌中是男人温暖的触觉。

贺司恋的心,莫名漏跳了一拍。

她点头,“好。”

-

两天后。

明空和妻子被贺司恋同傅沉聿接出了空明容,回到了云城。

何凌山和李凡文被带到了明空的面前。

当着傅沉聿和贺司恋的面,明空和妻子,对着何凌山和李凡文一顿拳打脚踢。

两人被打得嗷嗷叫,却不敢还手。

因为在此之前,他们已经被傅沉聿的人镇压得差点吓出了心脏病。

待夫妻俩揍得累喘吁吁停下来歇息的时候,何凌山和李凡文跪在明空的面前,痛哭流涕,忏悔。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明夫人一脚踹了过去。

“要我原谅你们,不可能!”明空气还没消,要不是揍人手太疼了,他还能继续打,“我要你们在里面,痛苦的过完后半生!”

季风、聿七等,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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