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楼层的伏牛快速穿上防火服,一楼处搭了个简易楼梯,原来的楼梯已经被炸没了,空气中弥漫着烟雾,幸好面罩有空气净化功能。
伏牛三步并作两步从楼梯处攀上去,二楼的走廊已经塌陷,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沿着边沿继续向上。
“楚涵!”
由于没拿扩音设备,伏牛的声音传不了多远,马上就被哔啵哔啵的燃烧声遮掩。
“该死!”
虽然知道楚涵在五楼,但是他也不能保证楚涵有没有下楼来。
“算了,看这低层楼爆炸的态势,孩子应该是不敢下来的,我直接上五楼去。”
伏牛继续上到四楼,却见楼梯空洞洞的,不见一个阶梯,一眼下去便是高高的地面。
透过防火镜,依稀能看到被炸毁的残垣断壁,一根根残破的钢筋从水泥中突出来。
“只能攀爬上去了。”
伏牛双手抓住钢筋,渐渐像攀岩一样朝上爬去,热度透过手套传了进来,烫得他嘶嘶出声。
“还好机智拿了一套衣服,不然我非得烫死不可。”
爬到一半上面没有了连接处,此刻伏牛悬身挂在空中,一松手便是跌下去摔死。
“呼……呼……”
伏牛稳定了一下呼吸,身体汗流不止,观察自己所在的处境。
离自己左下方大概两米的位置有一段楼层转角阶梯,还有一半宽度,但看裂痕实在不像能支撑一个人的重量的样子。
伏牛定定神,知道若是落上去的冲击力很大,震断水泥板,那么必死无疑。
“拼了。”
伏牛心一横,抓住钢筋的手开始荡起来,“嘿呀!”一个猿猴闪身,伏牛飘向水泥板,“噗!”
脚步刚触及板面,伏牛便感知到脚底下的水泥板将要彻底碎裂,情急之下,内部劲力灌入脚底,紧接着如同鸟儿振翅般身形一纵,如箭一样冲向空中,腾越了大概两三米高稳稳抓住五楼垂下来的钢筋条。
“嘭……”
听到落在地面的空洞响声,伏牛冷汗直流,“好险!”
死里逃生后,伏牛继续向上,没多久便到了五楼。
“难怪救援队这么久都上不来,环境太恶劣了。”
火势早就蔓延到了五楼,伏牛心情并没有好起来,楚涵的境遇依然不容乐观。
“救命啊!”
就在伏牛一间间屋子找人的时候,一道虚弱的声音传来。
“在哪儿?”
“在这儿!五号钢琴教室。”
听到有人来,那个人欣喜道。
伏牛快步走到五号钢琴教室,发现教室门是人脸识别和钥匙双重锁,此刻应该被反锁了,里面的人出不来。
“快开门,里面已经有火烧上来,地板开始塌了。”
听见是个妇人的声音,伏牛不敢耽搁,却没有办法开门,“女士,您别站在门口,我尝试一下开门。”
“好好好。”
伏牛到处看看,随意捡起些硬石块。
“嘿!”
没想到门异常结实,石块只是留下了几公分凹下去的痕迹。
“开了吗?”
“还没,砸不开。”
“啊,拜托你快想想办法吧,里面要塌完了。”
“嘭!”
伏牛再次撞击了一下门,结果还是无功而返。
伏牛缓了口气,知道这样下去不过徒劳罢了。
“呼……”
伏牛双腿摆开,心神集中,刚才的焦躁放于脑后,渐渐地,内部劲力缓缓下沉,小腹鼓胀起伏,气血运行,待劲力沉坠到梢节,伏牛大喝一声,“开!”
双腿一拧,手臂如藤,拳头似斧,如同甩出的铁锤,砸在铁门上。
“哐!”
一击之下,铁门内凹下去一大块。
“哈!”
伏牛如神附体,收拳再次甩出,腰部拧旋,重重砸下,“咔!”
铁门连门带框脱离墙体,径直飞了出去,哐啷一声掉下教室内部垮塌的空洞。
“啊!”
里面的妇人一阵惊呼,她想象不到什么样的巨力可以将钢化门击飞。
伏牛冲进来,见一个靓丽妇人带着一个小女孩站在墙角。
伏牛见那个小女孩异常熟悉,大喜道:“你是楚涵吗?”
在楚涵的眼中,眼前这个穿着防火服的男人,刚才竟然打飞了铁门,此刻迎面站在火中的他如同电影里的超人一样,楚涵在心里永远地记住了这个身影。
楚涵回应道:“我就是楚涵,叔叔。”
听着她软软糯糯又楚楚可怜的声音,知道确实是她后,伏牛心神大定,“我是你妈妈委托来接你的,这里太危险了,叔叔带你们去高层等待救援,夫人,咱们走吧。”
伏牛绕过中心垮塌的地板,尽管下面是熊熊热浪,但他此刻只有一个目标,把楚涵带出去。
伏牛来到她们身前,对着这个略显憔悴的妇人说到:“我抱着孩子,夫人你跟着我。”
“好!”
妇人见有人营救,像是有了主心骨,言听计从。
伏牛弯腰抱起楚涵,楚涵乖乖的抱住伏牛的脖子,挂在他胸膛上。伏牛双手攀住墙棱,缓缓靠近门口。
“轰!”
三人刚出教室门口,火势不知道烧到了什么突然猛增,让三人一阵后怕。
“快走!”
伏牛抱着轻盈的楚涵,带着妇人小心谨慎地穿越火墙向六楼楼梯走去。
“糟糕!”
来到楼梯口,发现这里已经坍塌,他自己倒是可以继续上去,但是两个女人孩子却是不行。
“哪里还有上楼的通道?”
“啊啊……还有……刚才反方向有间杂货间,有道货运电梯可以上去。”
妇人惊慌失措下稳定心神想起还有通道通向上层。
“好,带路!”
伏牛大吼道。
妇人跌跌撞撞地带着伏牛朝着刚走过的路回去。
“咔咔咔……”
就在要到达杂货间的时候,地板突然咔咔咔一阵响动,伏牛瞳孔骤缩,大喊“快跑!”
他用柔力使劲推了妇人腰部一把,妇人借力蹭蹭蹭往前行进几米。
“嘭嘭嘭……”
走廊地板纷纷碎裂掉落,两人之间冲起滔天火焰。
“啊,你们怎么过来?”
妇人大惊失色,朝着隐隐约约还能见的伏牛吼道。
“林老师!”
挂在伏牛怀中的楚涵害怕地叫了一声。
“不怕孩子!”
伏牛摘下面罩,微笑地看着她说道。
随即用力将面罩扔了过去,说道:“带上面罩,赶紧上去,寻找救援,尽快来救我们。”
“好!那你们……小心……涵涵,老师先上去,听叔叔话啊。”
“好,林老师,我听话。”
楚涵双手环住伏牛的脖子,流着泪说道。
妇人一狠心,转身便进入杂货间。
“我们会死吗?”
楚涵躺在伏牛怀中问道。
“有叔叔在,死不了。”
伏牛含笑道。
“叔叔你叫什么名字?”
“伏牛。”
“哦。”
“叔叔,你怎么会认识妈妈?”
伏牛见小孩问这个问题,想起遇见楚清媛的时候她那窘迫的样子,心下觉得好笑,不禁笑出声来,“哈哈哈,以后让你妈妈告诉你。”
“叔叔你知道吗?刚才你冲进来的时候,好像超级英雄。”
“啊,哈哈,叔叔没那么厉害。”
“嗯,我知道,英雄可以飞,不然我们早就逃走了。不过叔叔你真的很厉害。”
“哈哈哈……”
“我好想妈妈,也好想爸爸……”
楚涵趴在伏牛肩上,无声的泪水滑进伏牛赤裸的颈部。
“这孩子……”
“轰!”
又是一阵爆炸声,楼顶天花板和四周墙壁落下杂物碎石,伏牛赶紧将楚涵拥入怀中,用整个身体将她覆盖住。
“嘶!”
一块巴掌大尖锐的石头砸在伏牛背上,伏牛只感觉一股巨力透进身体,疼得他顿时呼吸一滞,良久才缓过来喘气,感觉后背的防火服已经划烂,有血液往自己背下流淌。
就在伏牛遭遇险境之时,校园门口的萧然终于等来楚清媛。
“萧老师久等了,孩子呢?”
“楚涵妈,稍安勿躁,孩子的情况还不清楚,消防救援队已经伤了两批人员,还没有救出孩子的消息,我们再耐心等等吧!”
萧然按住楚清媛的手道。
“等……等到什么时候啊,我可就这么一个女儿,没了她,我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呢?”
楚清媛梨花带雨地哭泣,让萧然深切体会到母亲的痛苦,她也不禁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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