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千钧一发之际,胖子脑袋里又突然冒出个声音,像在他耳旁说话一样,说着“奴才会了”。
这话耳熟啊,张飞用本命相施展技能的时候,胖子依稀也是听到这声音?他急病乱投医,叫不出声,就在心里大喊:“我的老祖宗,会了就用呀!看是虎须怒张还是赤足炎驹斩都好,只要能救小弟性命,以后别说是奴才,就是只看门狗,小弟都帮你做!”
“虎须怒张!”
这声音刚在胖子耳边响起,一道暖流就从胖子胸腔向四肢流淌。越流越热,等流到了四肢,已经像熔炎火烧般的痛楚。
胖子第一次听见自己骨头的呻吟声,皮肤下的血肉不断挤压,挤压到身体每一个部位间的空隙都没有了。
只是胖子内里痛苦,外表却一点也看不出来。他裸露在粗布衣外头的肌肉逐渐布上精润的光泽,体内的痛楚渐渐转为亢奋,随着每一块骨骼、每一块肌肉、每一滴血生出的力量流淌全身。
胖子抛开大刀,双手犹若横江铁锁,交叉着高高举起,就要以血肉之躯,阻挡关平石破天惊的一击。
关平赤足炎驹斩刚出手,心里就后悔了。
对刘琦的手下,打残打废的不少,可就没人是被打死的。虽说切磋武艺难免误伤,可是伤到要命就有些过分了。
刀剑无眼、但人是有的,没有深仇大恨,何必咄咄逼人、取人性命?
这一想,关平刀势赶忙收回几分,等看到胖子弃刀准备徒手档格,这刀他是怎么也砍不下去了,只是刚要收刀复招之际,竟听胖子一声大吼:“来吧!老子今天就要领教关爷高招!”
胖子这一吼,不过是想壮壮胆识,反正关平横竖都会给他一刀,不如先说点狠话、充充场面。他要是知道关平本来有收刀的打算,却是让他这一叫给叫没的,恐怕他会立马找棵大树上吊了。
听胖子猖狂,关平不再收刀,只是势子缓上几分,用上五成力一砍。当的一声大响,关平手上长马刀差点给反震得脱手,整个人倒退三步才稳住了身子。
关平吃惊地看着胖子丝毫无损的双臂,讶异的神情写满整张大脸。
“这招怎么跟三叔的虎须怒张有几分神似?”
胖子还没来得及欣喜于逃出生天,他只觉眼前一黑,就这么昏了过去……
眼前一片黑暗。
胖子刚想抬手,撕心裂肺的痛楚便铺天盖地袭来。因为没有视觉上的刺激,所以感官刺激被放大了好几倍。
刚才对上关平,就算浑身是伤胖子都没不吭一声,但现在却痛得眼泪直流,惨叫不已。
“主子,您透支过度了,先别动呐。”又是这把自称奴才的声音,听不出来是阴是阳、是男是女,总是轻轻柔柔地在他耳边绕着。
“兄弟,你是哪位?胖子人穷命贱,收不得奴才。若是不嫌弃,出来跟胖子洒黄纸斩鸡头,咱们做把兄弟?”
胖子不知道这神出鬼没的家伙是谁,不过这家伙的本事绝对不小,光看方才挡住关平那刀就能瞧出端倪,自己体内的变化,九成是他搞的鬼。胖子仔细回味,也觉得挡住关平一刀的招式,似乎就是张飞用过的虎须怒张。
就算胖子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也没这能耐把这招学个十足十。张飞是黑虎本命附体,才有条件施展这种金刚不坏的招式,别说胖子是现学现卖,即便张飞是手把手亲自来教,恐怕胖子真学个十年八载,没有黑虎本命也用不出来。
莫非他本命兽就是黑虎?
“主子,您可别折煞奴才了。您这招虎须怒张使得可以,只是招式需要内力辅助,主子若是身子完好,一身内力用这招可以发挥三成威力,也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但主子当时已是强弩之末,又要强行出招,内力透支之后就会出现虚脱失神的现象。幸亏这三成威力的虎须怒张已足够挡下关平那厮,不然这种情况下再有外伤,恐怕主子好了也是半残。”
“慢点慢点,你的话三句有一句是胖子搞不懂的。不说别的,你到底是谁?怎么这黑漆抹乌的,你却跟在自己家一样?这又是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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