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是山匪所建立的的一个小山寨,至于什么床铺,也都是那些比较脏的,或者干脆就没有,直接就是一床的干草。
别说是和家里比了,就是随便一个客栈都比这个山寨豪华许多。
不过也是,如果有钱,谁还出来当劫道的土匪?
而且就是这么一个山旮拉的破地方,怎么可能有什么优质的床上用品给他们使用?
左宁自然就无所谓这些,自己一开始上战场的那个环境可比这个山寨里面还要差劲。
想当年,在沙场上自己从百夫长混起的那个光景,席地而睡,枕沙土而眠都是常有的事情。相比起来,这个山寨已经是比较不错的了。
他就担心陆水寒不太习惯,所以他在清理干净了外面的尸体之后,他从行李中取出了自己的几件衣袍打算给陆水寒送过去。
当俊朗的妖孽公子抱着两件白色的衣袍上到楼上时,却发现没有关门。
他透过半开的门缝往里面看去,映入眼帘的,是白发仙子对镜梳妆的模样。
一面光洁的铜镜面前,陆水寒端坐着,两条藕臂在轻轻地挽着自己那一席雪丝,半开半合的美眸流露出几分迷离的神采。
从侧面看,刚刚点上的胭脂的朱唇娇润欲滴,略施粉黛的瓜子脸在光线底下熠熠生辉。
她端坐在铜镜面前,白色的衣裙此时此刻被绷得浑圆,将她那盈盈一握的细腰和下面那惊人的弧线给勾勒得淋漓尽致,让衣裙此时此刻也失去了在她这个位置也失去任何的褶皱。
佳人对镜拢云鬓,白裙束腰勾月明。
佳人是真绝色,云鬓也是真云色。
似乎察觉到后面有人到来,陆水寒微微侧过脸,半仰着看向了门口抱着一大堆衣服的左宁在门口看着自己。
她将桌面上的一只玉簪取起,扎入梳好的头发中,将它们固定住,然后微微垂首,柔声说道:
“你……你怎么来了。”
左宁微微一笑,把手中的衣服当床单铺在了一旁的木床上,然后拉起来一把椅子,坐在了她的旁边。
“担心你睡不好,送了两件衣服给你当被子和床单。”
听了左宁的话,陆水寒侧目望去,两件纯白的衣袍被安静地铺在了床榻上,无论是上面用金色丝线绣的苍鹰还是那光洁柔顺的布料,都彰显着这两件衣服的昂贵。
“这……你的衣服拿给我,这……不好吧?”
左宁没有接话,而是静静地看着她姣好的侧颜,仿佛在欣赏一件巧夺天工的艺术品。
“我想和你谈谈。”
被左宁看得有些模糊的陆水寒听见左宁说的话,一时间脑子有点懵了。
“谈……谈什么?”
陆水寒有点紧张,不知道左宁要说些什么。
她不知道左宁如果是想和她说一下关于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时,自己该怎么应答。
葱白的手指交错着,轻轻攥着裙摆,精致的瓜子儿脸上也泛上了些许红晕。
“大青的南边,到底怎么了。”
?
左宁叹了口气,不是他不想继续欣赏身边的绝色仙子那倾国倾城的容貌,而是这个疑惑打他一出燕州的门关之后,就一直萦绕在他心中。
他没有来过这些地方,每一次出燕州不是去云州找李安就是去北边戍边抗敌。
是真的对南边的大青一无所知。
“怎么了?”
陆水寒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后,心中也松了口气,虽然她希望左宁能把现在有点暧昧的关系和她捋清楚。
但是看到了他一副陷入迷茫的样子,还是把自己内心的悸动按捺住,柔声问道。
“你出入江湖上,一路上看到的是什么?”
左宁问向陆水寒,他希望能从这位已经在外面跑了一段时间的少女嘴里,了解一下外面。
她环抱衣襟,思考了片刻之后,回答道:
“我这段时间,看到的景象和在云州确实截然不同。
燕州和云州是相对而言十分安宁了,无论是我走过的并州还是崖州,都没有办法和他们比,尤其是并州。
并州的邺霄城因为饥荒,十室三空,邺霄都是如此光景,其他小一点的城里面,我感觉可能情况会更差。
我在并州登门拜枪的时候,去的是清云派,那个地方和外界就隔了一个山门,但好像分成两个世界。
清云派的里面不说树木丰茂,熙熙攘攘,屋舍繁华俨然,但是怎么说都是衣食不绝,招待我的也是一场大宴。而外面,那就是黄沙遮天,枯树,荒田。
这两年并州大旱,我想应该就是主要原因……”
左宁微微颔首,修长的指节托着下巴在听陆水寒讲故事的同时,也在思考。
他贵为一州州牧的亲孙子,安燕侯世子,锦衣玉食那就是标配,但是他也同样混过军队,也能体会到底层的不容易。
看着面前的这位俊美如妖的贵公子真的在思考着这个貌似和他这个阶层毫不相关的问题,陆水寒浅浅地笑了一下。
终于,过了许久之后,左宁没有再去纠结这些问题。
因为他决定,到了京城的时候,通过生活一段时间再看看。
他开始发觉,似乎整一个大青在自己的眼里变得陌生了。
如果不搞清楚最根本的原因,他没有办法为在北疆抵御外敌的将士们释怀。
确实了,从青州一路上,自己看到的流民实在是太多了,自己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而他们来的方向,无一例外,都是并州。
可能只是单纯的因为饥荒而背井离乡,也有可能是其他的原因。
……
暂时解开了心结的左宁长舒了一口气,对着陆水寒点了点头。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